閒漢一時心急,顧不得暴露,拉了路邊一個孩子詢問。
孩子們正玩得興起,哪願搭理他。
那人又從身上摸出一把銅錢,這下孩子們立即圍了上來,搶著答話。
隻是這場坪四周人來人往的,哪有人會專注地盯著過往的人看。
於是幾條巷子都被孩子們指了出來,都堅稱自己看到了他要找的人朝自己指的巷子裡去了。
孩子們領了銅板歡天喜地地繼續玩鬨,剩下這閒漢無奈至極,隻能在各個巷子胡亂轉了一圈,最後退回原來的路口,緊盯著各巷子等著阿程自己出來。
一直等到晌午過後,仍不見阿程的身影。
閒漢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隻得往印月坊回去與同伴會合。
哪知回到藥鋪附近的街角,同伴告訴他,藥鋪那小子早就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更大的包裹。
那閒漢氣惱不已,跑到如意茶館草草吃了些東西,便匆忙回到寧安伯府向肖堯回稟去了。
這閒漢果然是肖堯身邊一心腹侍衛。
肖堯聽了這侍衛的回稟,立時鄭重起來,沉凝片刻問道
“你確定那小夥計沒發現你跟在他後麵?”。
侍衛信誓旦旦道“肯定沒有。那小子還是個孩子心性,又貪嘴又貪玩。況且我也沒有太靠近他,絕不可能被發現。”
肖堯又道“那就不是故意躲著你了,這說明他要去的地方就在那場坪附近。你們派幾個人去那附近找找,發現那父子立即回來報與我知道。”
侍衛皺眉道“恐怕不好找,那邊住的人家太多了,好幾條巷子,大小院落一個挨一個,每個院裡好些人家。
“我們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搜找,就怕人還沒搜到,驚得那父子又躲彆的地方去了。”
肖堯道“你笨啊,那小子要煎藥,你們聞著哪個院裡有藥味不就找到了嗎?”
侍衛苦著臉道“小的早想到這法子了,可那地界住的都是些窮苦人,天寒地凍,怕是不少人染了風寒,哪個院子裡都有人在煎藥,各處都是藥味,實在不好找。”
肖堯皺眉道“那就隻能盯緊藥店那小夥計了,他肯定還會過去。
“下次你們機靈點,多跟過去幾個人,但萬不可被他發現,以免驚了那對父子,明白了嗎?”
侍衛連連點頭稱是,出去後撤回了盯著老大夫那邊的人手。
所有人重點盯住回春藥鋪,尤其是藥鋪裡那個小夥計,務必盯緊了。
第二日一大早,侍衛便召集了六七個同夥守在印月坊各個角落。
果然沒過多久,回春藥鋪的偏門便打開了,出來的正是那小夥計。
說來奇怪,他們在此蹲守了幾天,從未見過藥鋪大門打開過,也未見過店裡其他人。
可藥鋪生意還不錯,不時有人從偏門進去抓藥,一直都是那小夥計在忙前忙後。
隻見那小夥計兩手空空,並未攜帶任何東西,也未直接離開,而是進了幾戶人家。
不到一會便邀集了五六個孩子,一路說笑著離開。
侍衛幾人大喜,心道這大概是邀了小夥伴一起去看望那個叫小蠻的傷號。
幾人立時分好工,甚至指派了一人率先趕去清平坊的那個場坪處蹲守著,以防再跟丟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