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清楚自己剛才一怒之下使了多大的力,也頗為後悔,這要一個不慎鬨出人命就不好辦了。
阿程眼睛都紅了,以師父的功力,幾個蘭曠也不是對手。
可惜師父擔心暴露身份,不得不生生承受了蘭曠的攻擊。
他們認識幾年來,雖然師父以前傷病在身,卻也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對付得了的,何時見師父吃過這樣的大虧。
阿程輕輕扶起師父,伸手摸向燕回後腦,居然摸出滿手鮮血。
除了阿寶以外的幾個孩子見了都大聲驚呼起來,帶著哭腔高喚著“燕爺爺”。
阿程以為師父最後一定會用功力護著自己,絕不可能真正受傷。
眼下見師父居然出了這麼多血,立時嚇得哭了起來。
其他幾個孩子對燕回也十分親近,見他受此重傷,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也跟著大哭起來。
蘭曠嚇了一跳,立即放開阿寶,也忙過來察看。
見燕回臉色蒼白,似已昏迷過去,阿程滿手鮮血,一時也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阿程將燕回交到流流手中,轉身跑進藥鋪,很快拿來一個藥瓶和一些乾淨的白布,手腳利索地在師父的傷口上敷好了藥,又細心地包紮好。
隨即又仔細檢查燕回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口。
燕回借機悄悄握了握她的手,阿程瞬間放下心來,臉上登時被憤怒取代。
她扶著師父靠牆半躺著,轉頭對流流幾人道“我師父怕是還受了內傷,現在不能搬動,先讓他躺一會。”
說完起身怒視著蘭曠“哪裡跑來的一隻瘋狗,你家主人怎麼就沒有看好你,把你放出來隨便咬人。
“我師父今天要是有個好歹,我豁著這條命不要了,也要拉著你一起死。”
蘭曠本就心虛,暗惱自己下手太重,還想著怎麼周旋一下,忽聽阿程劈頭蓋臉的怒罵,一時竟不知如何回話。
他出身高貴,自幼錦衣玉食,身邊都是些斯文重禮的人。
即便去了西北軍營也被師父特彆看護著,何曾被人這樣咒罵過,登時又被撩起了火氣,冷笑道
“你們當真是不知死活,自己犯下了事還不自知。你們敢說是誰躲在後麵偷偷教你們習武嗎?”
阿程也冷笑道“我們為何要告訴你,你是個什麼東西?習武犯了王法嗎?誰規定就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可以習武,我們這些窮人就不可以了?”
這時候後院的院門被人推開了,藥鋪裡一番打鬥呼叫,早已驚動了周圍的街坊,大家見藥鋪無人,便順著聲音找來後院。
眾人見到倒在牆角昏迷不醒、頭上裹著白布的燕回,紛紛驚叫著詢問發生了何事。
流流忙上前解釋了一遍,街坊們立即怒目看向蘭曠。
早有那機靈的迅速跑出門,一邊叫人一邊跑去通知禁軍。
前些時候抓刺客時流流就是這麼做的,他們早就知道該去哪裡找人了。
眼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蘭曠不由生了退意。
卻發現眼前幾個小子一個個眼中似噴火一般怒視自己,一副準備拚命的樣子,不覺又激起他的幾分豪氣
“怎麼,想跟我拚命?就你們幾個也配?我還真不想臟了自己的手。
“你們與刺客勾結,居然還跟著他習武,等會我就去應天府衙報案,你們就等著全家抄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