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看我父親的麵子,你現在就去跟你的皇帝舅舅舉告,就說承恩侯是我殺的,你的冰玉鐲是我偷的,闖吳崢府邸的也是我,行嗎?”
說完再也懶得理睬蘭曠,轉身進了藥鋪。
蘭曠隨後追進來,氣憤道“你瘋了?你居然如此包庇智圓,就不怕皇上降罪國公府嗎?”
他們蘭家居然會出一個如此愚蠢之人!蘭鑫頓時深感悲哀。
屋內,燕回強打精神下了床,在錢掌櫃和幾個孩子的幫助下,喂阿程吃下了一粒止疼藥,幫她把斷腿接上,敷藥後綁上了夾板。
他又親自抓了藥,讓流流去幫忙煎好,這才滿頭大汗地躺下,從頭到尾沒看蘭鑫兄弟一眼。
就在此時,太醫到了。
蘭曠早已疼得受不住,一見太醫進來,立即撲了過去。
蘭鑫卻在此時喝止了蘭曠,讓太醫先去給燕回師徒診治。
太醫十分奇怪,他可是認識蘭曠的,這麼位金貴公子要禮讓的人,也不知是何方神聖。
不過既是蘭鑫請他過來,他自然要聽蘭大人安排。
蘭曠氣得半死,卻難得識趣地沒敢大鬨,讓蘭鑫也有些出乎意料。
蘭曠這會兒已經漸漸回過味來了,他今天怕是鬨了個天大的烏龍。
他忽然想起,自己丟失冰玉鐲的時候,智圓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京中了,承恩侯死後發生的許多事情都無法跟他牽扯上。
況且智圓若要殺承恩侯,早些年便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他雖然不喜歡智圓,卻也知道他心向國公府,絕不會輕易做出連累了鎮國公府的事情。
那今天自己這番鬨騰豈不是無理取鬨?眼下可要如何收場?藥鋪外麵還有那麼多人圍著呢。
想通這些關節,先前他有多想殺人現在就有多慶幸,還好沒出人命。
可自己最後踹殺阿程那一腳,太多人親眼目睹,讓他想辯解一番都無從開口。
眼下他隻能依靠蘭鑫幫他脫身了,哪裡還敢在蘭鑫麵前囂張。
太醫很快從裡間出來了。
“蘭大人,裡麵那位老掌櫃傷著了頭部,身上有些擦傷,他們自己都已經包紮好了。至於有沒有傷著內腑,恐怕還要另請高明,我更擅長外傷診治。
“那個小夥計的腿也已經接好了。這個藥鋪還是有些本事的,我看了他們抓的藥,都對症,不需要我再開方了。”
敢情這麼短時間裡,人家悄無聲息地就自己把自己的傷都處理好了,就剩下蘭曠這個倒黴催的,還在忍著疼痛等著太醫來醫治。
太醫仔細看了看蘭曠的肩傷,那隻弩箭就剩下個箭尾在外麵,這要取出來還真不好借力。
太醫問蘭鑫“蘭小公子中的弩箭不知道箭頭有沒有倒鉤,若是有,恐怕就麻煩了。”
蘭鑫自然知道“沒有,拔出來就好。”
智圓送阿程弩箭,本就沒想到用它傷人的,沒有那些歹毒的設計。
若是有了倒鉤和血槽,蘭曠怕是早就因流血過多而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