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計威逼利誘作用都不大,難道自己要一直在這裡住下去以誠取信?
更不行了,那師徒二人最近也吃了大虧,定是防備得更嚴了。
她越發確定蘭曠怕是一無所獲,他那邊肯定靠不上了。
偷偷摸進去以死相逼?或許能有收獲,她不信那師徒二人真能為了一個外人不顧自己的生死。
可事後自己就必須殺人滅口了,以這藥鋪現在受關注的程度,必定鬨得滿城風雨。
蘭鑫為了幫蘭曠洗脫嫌疑,勢必會緊咬不放。
這些她倒不擔心,她自信蘭鑫不可能抓住她的把柄,更不可能懷疑到羅霄山莊的頭上來。
她甚至可以設法嫁禍給寧安伯府或者承恩侯府。
可她卻不得不擔心幕後之人或是嚴琛的神出鬼沒的手段,一個不慎給家族惹來大禍就得不償失了。
秦珠焦灼地在屋裡來回踱步,忽然想起原本準備給劉照服用的那顆迷幻藥,登時眼睛一亮,暗呼天助我也!
那對師徒明顯毫無武功內力,否則也不會被蘭曠逼得以死相搏,雙雙險些丟了性命。
而且那位老掌櫃一看就是重傷未愈的樣子,那顆迷幻藥用在他身上比用在劉照身上效果會更好。
拿定主意,秦珠立即準備起來。
事不宜遲,她決定今晚便動手,趁著藥鋪剛出事不久,以為暫時不會再有人上門生事的最鬆懈時機,最是恰當。
秦珠能得羅霄山莊父輩們的看重並傾力培養,並非妄得虛名,確有其過人之處。
她生性謹慎,行事穩重,即便麵對的是兩個她自認為毫無還手之力之力的人,且一個斷了腿、一個剛受過重傷,她依舊萬分仔小心。
她在腦中反反複複地構想著該如何悄無聲息地進那家藥鋪,如何防範可能出現的意外,事後如何隱去痕跡全身而退,還有在那老掌櫃口中還應該再打聽些什麼消息。
她將重要些的東西都帶在身上,一旦發生意外便立刻離開南城潛藏起來。
當然最好還是順利完事後再返回茶館客棧,明天大搖大擺地結賬離開。
秦珠靜心打坐,調理內息,靜待時間流逝。
約莫四更時辰,正是人們睡得最沉的時刻。
附近一片寂靜,連狗都不會輕易被驚醒。
秦珠穿好夜行衣,臉上毫不脫俗地蒙上了一塊黑布,隻露出一雙清明自信的眼睛。
她再次檢查了一遍隨身攜帶的東西,將她的拿手武器一根以牛筋為骨,內鑲鋼絲倒刺,外纏五彩夏布的軟鞭從腰上解下來。
此鞭看上去毫無出奇之處,可一旦打鬥起來被它抽中,連皮帶肉都會被撕扯下來。
秦珠悄無聲息地離開如意茶館。
下午下了場大雨,天色依舊陰沉,到了這後半夜時分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她十分順利地來到了回春藥鋪後院牆外,附近一帶她已經很熟悉了,藥鋪裡沒有養狗,這個她早已查實,能省她不少事情。
普通人家院牆並不高,她十分小心地後退幾步,猛地前衝,足尖在牆壁上輕輕一點,人便半蹲在了牆頭。
秦珠側耳細聽,周圍依舊沒有一絲動靜,便悄無聲息地落進了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