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那賊子她又寫新書了!
因為不敢直言,所以他隻能拐彎抹角勸說,引導祝無邀使用這支毛筆,看看能不能順其自然地讓靈物認主。
就在剛剛祝無邀寫下卦辭時,他趁機運轉起靈力,解開了雙眸層層封印。
目光中,唯有那一支狀似凡物的毛筆。
它孤零零的被握在祝無邀手中。
渾身既沒有靈物奇光,也沒有因果線,仿佛不入六道輪回,不計福禍報應。
可這世間之物,哪裡有沒有因果線的事物!
它是被何種原料製作,被何人雕琢,被送到了哪個人手中、又是什麼樣的緣由被轉贈,這樁樁件件都是它存於世間必然會有的因果。
因此,不曾結緣、沒有因果線,已經說明了它的不凡。
就在他凝聚心神看向它時,在沈安之的視野中,那支筆突然輕輕一抖,墨水為黑、天地成白,這黑白二色彼此交混、旋轉。
直至徹底玷染了他雙眸中的灰白霧色。
這一切發生在瞬間。
待他反應過來時,雙眸傳來劇烈的刺痛,沈安之猛地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等到再睜開眼睛時,他這雙眼睛,竟然也會出現短暫的失明,雙眸湧出的血淚,以及縈繞在心頭的……那警告之意。
沈安之心神俱顫——此筆竟有靈智!
聽到耳邊祝無邀的詢問,他按捺住紛亂雜擾的思緒,裝作無事道
“剛剛我有所感悟,嘗試了新的術法,誰知竟然失誤了。”
他微微一歎,眼角的血淚已被抹去。
這天地至寶的反擊並不算重,隻是個警告而已,大概養幾天就能痊愈。
可惜,最近幾天不能擅用靈力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怔了下,怪不得……沈安之若有所思,想起了剛剛給季月章算得那一卦。
當時,他算出祝無邀會在幾天後遇難,但卻十分不解。
自己雖然不善爭鬥,可帶人避難還是能做到的,又怎麼會讓祝無邀遇險呢?
誰知,剛過了兩刻鐘,命運就給出了答案——
原來是自己負傷了。
一旁的祝無邀半信半疑,她看向沈安之重歸於沒有焦點的雙眸,難掩擔心。
但沈安之不願多說,她也不好追問。
想了想,祝無邀開始收拾好卦攤,雖然今天隻算了一卦,但剛剛沈安之雙眸中流出血淚的一幕,總讓她覺著周圍可能有危險。
人不該在明明察覺到事情不對時,還硬杵在原地。
作為「通透」之人,祝無邀掐指一算,覺得今天不宜出門。
沈安之察覺到祝無邀的動作,欲言又止。
這……其實不用回去啊。
可沈安之不擅長說謊,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出好的阻止方式,隻能眼睜睜「看」著,祝無邀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準備回窩。
哎,也罷。
還有三個月,引氣入體也不用急於一時。
這樣想著,沈安之也打算起身,幫著收拾下東西,下一秒——他被祝無邀一把按回了凳子上。
“沈兄,你好好養傷!”
沈安之有些茫然地坐回凳子上。
就在祝無邀把東西都收拾好、準備打道回府時,突然來了個小廝,那小廝邊跑邊喊著——
“無言道長,等等!”
祝無邀有些遲疑地看向來者,就在她猶豫的那一會兒時間裡,小廝已經氣喘籲籲地跑到了攤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