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沒打摘星樓的名號,兩人等了許久,都沒等來第一個上門的待宰羔羊。
“祝姑娘,是不是咱們選得地方不好?”
祝無邀也有些疑惑,按理說不應該啊,她都把好運符用上了,按理說,應該三個時辰內會有好運才是。
正糾結著要不要換個地方,來了個賣花的小女童。
她既好奇又有些緊張地來到了卦攤前,遲疑了許久,還是開口問道
“姐姐,算一卦要多少錢呀?”
祝無邀看了眼這個小女童的穿著,衣服上打了補丁,出自貧寒之家,她笑道
“兩文錢。”
小女孩兒驚喜了下,然後拿出兩文錢,踮起腳遞了過去,說道
“能幫我算一算,娘親的病什麼時候會好嗎?”
聽聞此言,兩人都是心裡一緊,怪不得她一個小孩兒,這麼晚了還要在外麵賣花。
南離城雖然氣候溫暖,可這衣著屬實太過單薄。
祝無邀握著手裡兩枚銅錢,隻覺著燙手,這算是什麼好運?
輕歎一聲,還是開了卦。
她的修真界不完全般塔羅牌沒帶在身上,好在窺天術入門,祝無邀新琢磨出了個算卦方式。
“隨便拿出你身上的一樣東西,給我看一眼。”
小女孩兒是個賣花的,她籃子裡還有很多沒賣完的花,那些新鮮嬌豔的、她不願意去碰。
猶豫半天,選了朵蔫巴巴的花。
祝無邀接在手中。
隻看了一眼,窺天術還未曾運轉,便覺出了不妙。
這朵略帶枯意的花旁,還有個小小的花骨朵,寓意著母女相依為命。
偏偏這兩朵,狀態都不好。
她用指尖觸去,以窺天術的玄妙、體內靈氣與此花相接,腦海中浮現出支離破碎的感應。
一月之期,母女雙亡。
再細致些的情形,就不得而知了,怎樣避去禍端、竟一點兒思路都沒有。
將花交還給小姑娘,看著她滿是期盼的眼神,祝無邀頓了半晌,才說道
“姐姐修為不夠,隻能算出你們未來一個月內,會遇到很不好的事情,卻算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
那小姑娘一下子低落起來,似乎想擠出個笑,說聲「謝謝」,可剛想開口,眼睛裡便噙滿了眼淚,第一個字兒說出來就帶著哭腔。
話沒說完,就趕緊跑開了。
看到這一幕,旁邊兒的季月章有些擔心,想了想,還是和祝無邀說了聲,打算去尋一下人。
自從這第一個客人到來後,祝無邀的小卦攤便開張了。
似乎那張「轉運符」終於開始發揮作用,第二個來的客人,是位富商。
出手便是一兩碎銀。
他想來算算那船貨能不能按時到。
祝無邀照例讓這富商拿出身上的一樣東西,給她看一眼。
富商想了想,拿出來掛在腰間的錢袋。
接到手,祝無邀的手都猝不及防被壓得往下沉了沉,這就是金錢的重量啊!
她略有些感慨。
這麼久了,祝無邀還是第一次摸著這麼多得銀兩,即使不屬於自己,這裝滿了的銀子放在手裡,仿佛能將她那顆空虛的心一起填滿。
不過卦象出來就沒那麼好運了。
看到藍色的錢袋和上麵的騰龍紋樣,她就覺著有些不對,像是有些「顛簸」意。
運起窺天術仔細感應,果然如此。
她有些留戀地交還了錢袋,說道
“這批貨最好彆按時到,否則容易翻船。”
氣得那富翁連罵晦氣,但看到祝無邀背後那把黑色大劍,還是嘟嘟囔囔地識趣走了。
嘿,這年頭,還不讓卦師說實話?
她摸著手裡的一兩碎銀,還是決定原諒他。
當季月章回來之後,祝無邀已經幫好幾個人算過了卦,正撐著下巴、坐在卦攤後邊兒,好像在冥思苦想些什麼。
“祝姑娘,祝姑娘。”
聽到季月章的呼喚,她才猛然回神,說道“咱們先回客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