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無邀抬眸看向兩人。
看到了沈安之略有些無奈的眼神,也對上了沈尋誠懇的目光。
這算什麼事?
你原諒我,但我愣是不相信你原諒了我?
我這個脫不了乾係之人,反倒讓你這個無辜之人百般忍讓求全?
受害者想要消弭爭端,是我揪著往事不放?
過分的人是我?
“咳……”
沈安之又莫名其妙地咳嗽了一聲。
沈尋略帶些無辜地笑了笑。
與此同時,祝無邀猛然清醒過來,再看向沈尋的目光,帶上了濃重的警惕。
這是什麼功法?
居然能不知不覺瓦解人的防備心!
隻要他不對我動手,我又不會主動傷人,保持警惕心還不行了?
探一探對方實力,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告辭!”
祝無邀覺得沈尋身上有些邪性,當即抬手對沈安之行了一禮,轉身就要走。
“祝師妹,你等等!”
沈安之快走了幾步,趕到了祝無邀的身側,說道
“其實沈尋是個好人,你們未必沒有化乾戈為玉帛的可能性。”
“我不會主動出手,這還不夠嗎?”
祝無邀大步向前,覺得這片地方可能風水不對。
論跡不論心。
就算我內心時刻保持警惕、有一些針對的念頭,隻要我不付諸於行動,你管我怎麼想的?
祝無邀問道
“剛剛那個是什麼功法?”
沈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似是也有些無奈,他說道
“祝姐姐,我真得隻是想與你談談。”
祝無邀充耳不聞,繼續向沈安之問道
“什麼功法,方便說嗎?”
“祝姐姐,是「迷魂」。”
嗬,彆名「催眠」?
祝無邀猛然停下,她沒有回頭與沈尋對視。
一般這種功法,都是需要對視才能觸發。
她共與沈尋對視過兩次。
第一次時,敵意被激發,所以在沈尋伸手時,她本能回擊。
第二次,則是剛剛,她的敵意被瓦解,內心開始動搖、開始質疑是不是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現在看來——過分個鳥?
這種功法就算是友非敵,不也是需要提防的?
她看向沈安之,覺得真是奇了個怪了。
“你把他放在身邊?”
沈安之當然知道祝無邀的意思,他抬起手,指了下自己的雙瞳,示意他的神通同樣是這雙眼睛,所以不會有事。
兩者對上,傷得必然是沈尋自己。
祝無邀恍然大悟。
這人近視。
離遠了根本看不清沈尋的眼睛。
一盲擋所有。
“而且他的「迷魂」,並不像你所想的那般神異,不能奪取他人神誌、無法控製他人,隻能稍微影響他人本就有的情緒,並且很快就能擺脫。”
與那些專修控魂術的人相比,沈尋的這招「迷魂」,確實算不得危險。
祝無邀搖了搖頭,表示不聽。
如果這都不叫危險,那什麼還叫危險?
既然能直接說出來,說明這並不是沈尋壓箱底的術法,算不得什麼底牌。
僅是一個傍身的術法而已。
所以揭開了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