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無邀大為震驚。
“宋師兄,多年未見,你居然學會了克製?”
時光到底給人帶來了什麼。
宋柯子捋了捋新燙的羊毛卷,原來時光給人帶來了新發型,他說道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已今非昔比,金丹期指日可待,不日就會成為摘星樓同輩弟子中修為最高之人,將一眾天驕踩在腳下,無論是沈安之還是我顧師姐,皆不能再奈我何,更彆說那什麼沈尋了,待我修為有所進益的那一日,必然會一鳴驚人,摘星樓裡……”
宋柯子開口就是一大串自吹自擂。
看來他終於成長了。
將能力的運用,從埋汰彆人、換成了吹噓自己,指望著有一日能夠功法大成。
祝無邀感到格外震撼。
看見了她的表情,宋柯子有些不樂意了,他說道
“你這是個什麼表情,聽說你從中陵城躲避年末考核時,就已經是築基初期了,出去十三年,你剛升了一階,也沒啥能耐啊!“
祝無邀時刻謹記著宋柯子的能力,忽略去了他汙蔑自己躲年末考核這茬事兒,格外平和地說道
“我隻是五行下品靈根,比不得沈尋變異風靈根的風光。”
說到這裡,祝無邀靈光一閃,暗戳戳刺道
“不知宋師兄的天賦如何?”
宋柯子又抬起下巴哼了一聲,像是不屑討論這個話題。
祝無邀在心裡默默地歎了聲。
剛想在心中慨歎一番,歲月帶給人的變化,便聽到宋柯子幽幽地說道
“師傅說,最後一位親傳弟子的位置,也許該有人了。
“可能是他。”
聽到這句話,祝無邀當即就想拎上帶來的蘋果,說聲「告辭」,就在這時,宋柯子慢悠悠補上了未儘之言——
“也可能是你。”
昨晚沈尋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有了解釋。
他是看上了親傳弟子這個位置?
所以才再三以言語攻心,卻又不直接掀桌?
不得不說,沈尋這樣的態度,確實是讓祝無邀最不痛快的,他說著掀過往事、卻又時不時點一下;明明還未放下,偏明麵上看似懇切,讓祝無邀找不著由頭定下敵對關係。
讓人左右不是。
現在看來,許是為了爭這個親傳弟子的位置。
不……再深思一層。
沈尋是認定了自己並非濫殺之人,所以在共飲時,以沈安之為背書、給他自己定了個「好人」的論調。
又三番兩次試圖影響著她的心境。
這必然是為了在生死之間的危急關頭,做一些文章。
也就是說——沈尋這些年得來的機遇,並不能讓他有十足把握勝過自己?
祝無邀眼睛微亮。
但事先勘破了這份算計,卻不代表到時真的能心如止水,那小崽子實在有些能說會道。
她稍一沉吟,說道
“宋師兄,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你占了他的東西,卻沒辦法歸還,該怎麼說服自己厚著臉皮繼續和他搶?”
宋柯子聽得愣了下。
好半天才理順這其中的邏輯,略有些詫異地說道
“咱們修真界沒這麼辦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