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想被人揭開馬甲,可阮阿遙居然都不願意多懷疑一下!
難道除了修為之外,她和那傳聞中的「無言道長」,看起來就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嗎?
祝無邀慶幸的同時,又有些鬱悶,轉而又變成了疑惑。
她是正牌無言道長,冒牌貨又是誰?
而且,通過剛剛太白宗弟子寥寥幾句話,祝無邀很敏銳地察覺出了幾條信息。
這位冒牌貨,似乎是有意引起她注意,而逍遙離去、遁速極快的另一層含義則是——
修為不夠。
比如,換做同樣擅長用刀的葉小舟,在鬨市砍完人後,說不準會作出什麼囂張舉動。
然後大搖大擺、旁若無人地離去。
更何況,若是葉小舟要尋她,恐怕不會遮蓋麵容。
可除了她以外,還有誰認識「無言道長」、擅長用刀且遁速不錯,還愛多管閒事呢?
正在祝無邀垂眸思索時,阮阿遙拿出弟子名冊翻了翻,然後遞了過來,說道
“此人前些天出去吃飯沒給錢,被我關了起來,你可扮作他的樣子,隨我們一同外出。
“切記,不要頂著我太白宗的身份,在外惹是生非。”
祝無邀接過名冊。
嘶——
“有沒有正常點兒的,這人看著有些猥瑣啊,我倒是不挑皮囊,隻是這氣質,和我完全不搭啊。”
這名冊,似乎是阮阿遙的私人記賬本。
上麵不僅有樣貌、名字、宗內身份,還有寥寥幾筆的記事,比如——
「裘利,夜半獰笑,擾人清夢。」
她落葉邀秋、無言道長,居然要偽裝成這樣一個半夜獰笑的奇葩。
“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挺記仇?”
祝無邀調侃了句。
阮阿遙卻搖了搖頭道
“不,我不記仇。”
“那這是?”祝無邀揚了揚手裡的名冊。
“正因我記不住,所以才要寫下來,免得下次見麵、不知因何厭惡此人。”
……解釋的好。
眼見著阮阿遙沒有給她換人的打算,祝無邀也不打算繼續挑三揀四,問道
“有沒有他的佩劍,此人我怕是裝不像。”
阮阿遙略一點頭,說道
“你暫且住下,稍後會有太白宗弟子帶你去客房,佩劍隨後送到,離開前記得還回來,過兩日出發。”
她頓了一下,接著道“切記,最近這兩天不要惹是生非。”
祝無邀有點兒納悶地點了點頭。
這怎麼還強調了兩遍?
看著祝無邀走出了會客室,阮阿遙收回了目光。
誠然,此人若不是「無言道長」,無疑會讓太白宗少許多麻煩,但私心來論,她倒希望祝無邀是無言道長。
太白宗的阮阿遙,會喜歡安分守己的祝無邀。
可阮阿遙更喜歡惹是生非的無言道長。
聽說那無言道長,來去皆獨身一人,仗劍走江湖,倒是沒什麼牽絆、格外灑脫,想來,這才是行走江湖的正確姿勢,呼朋喚友、總逃不過故交陌路。
屋內傳出了簫聲。
此曲極平,百無聊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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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無邀聽著身後傳來的氛圍感輕音樂,步履輕快地跟著門外太白宗弟子、向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