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安排妥當。
祝無邀即刻動身,根據紙條上的線索,尋到了巨闕派駐處。
尋得容易進去難。
吳歸鴻雖為人狂妄、眼高於頂,可在心性手段這方麵,卻勝過之前遇到的巨闕派修士。
自從知道了桐州駐地、被人連根拔除後,吳歸鴻更是小心。
找到了處合心意的宅邸,吳歸鴻行事狠辣,將這府宅中的人儘數處理乾淨。
要的就是不留後患。
他已經往門派內送去了傳訊,讓巨闕再增援一二強手,後援未到之前、打定了主意在駐處龜縮不出。
三層大陣重重封鎖,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不僅有術法判定、令牌證實,更有暗號唱和。
更何況,修士不用吃飯,也不需要外出采買。
像個沒縫的雞蛋。
委實讓祝無邀頭疼不已,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她不敢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吳歸鴻認準了桐州有詐,做龜縮之舉、本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讓他防著了!
隻是他沒想到,禍患起於一時興起收來的徒弟——葛明生。
若沒有葛明生,祝無邀壓根不想繼續得罪人。
祝無邀在旁邊兒的酒肆喝了兩碗,打開木匣瞧了幾遍,再沒有葛明生傳來的消息。
巨闕派內——
葛明生年紀輕。
再加上這批弟子都是吳歸鴻親信,修為都還不錯,唯獨她一個路邊兒拾來的,自然不受待見。
眾人不能出去為非作歹,總得找點樂子打發時間。
葛明生的存在,便是個不錯的消遣物件兒。
“小葛啊,幫師兄試試這丹藥效果如何,到時候賞你兩顆!”
周圍的目光充斥著惡意。
也不知這枚丹藥裡,又摻了什麼樣的東西、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葛明生甚至不知道,當日的那番說辭、到底有沒有騙過吳歸鴻;繼而也無法分辨,這到底是新入門弟子都要過的「規矩」、還是純粹的折磨。
若是前者,至少熬過去了、能討來個前途,忍辱負重後有再起之日。
可如果是後者,那麼無論反抗還是順從、到頭來都隻是死路一條。
葛明生頂著他戲弄的目光,接過了丹藥瓶,說道
“師兄,我正要去交昨夜師父吩咐下來的課業,不若將這丹藥一並帶去,讓師尊幫你看看?”
說完這番話,葛明生強作鎮定收起丹藥瓶,想要錯身而過。
路過時,被按住了肩膀,耳邊傳來了陰涔涔的聲音
“小師妹,你彆以為能逃得過去。”
葛明生繼續向前走去。
繼那張紙條之後,她沒再繼續給無言道長傳信。
因為她從未想過、無言道長會來救她。
何況,她為了保命,將無言道長贈她的道法、交到了吳歸鴻的手中。
葛明生大抵猜出,無言道長與巨闕派有舊怨,但以一人之力,如何對抗得了整個宗門?
即便真有這麼一天,也絕不會是因她而來。
她既受恩惠,本該拜入無言道長的門派之內,卻背信棄義,為了活命將功法交給敵對宗派。
無論從哪一層道理來看,葛明生都不覺得,自己有讓無言道長舍命來救的價值。
所以,葛明生隻想保住命、混出頭。
等有了能夠對抗巨闕派的實力,算清楚舊賬,若到時僥幸活了下來,再償還無言道長的恩情。
不過短短時日。
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每一次、以為窺見了希望,以為看見了光明,總是會遇到巨闕派,繼而被打入無底深淵。
現在回想起無言道長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