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苦著臉說道,“同樣是陸家後裔,同樣是皇族子孫。”
“為何你們,就都比我要強呢?”
“兄弟你就不必說了。”
“這些年來,你的各種發明,已經風靡整個烈乾。”
“不論戰場上,田野間,還是女人們的荷包裡,都無處不顯露著你的智慧。”
“能將魯西和聊城兩個這麼大的地方,都治理得井井有條。”
“說實話,哥哥打心底佩服你!”
“但是,那個陸基,和我可是一個爹生的親兄弟!”
“憑什麼他能在沙場之上建功立業,讓滿朝百官爭先恐後地拍馬屁,連皇爺都讚他有洪武爺之風。”
“而我,在皇爺和百官的眼中,就是一個遊手好閒、混吃等死之輩?”
“我不服!”
陸青越說越氣,將酒碗重重摔在地上。
隨即,他竟然是直接趴在桌子上,哭了。
嗯。
嚎啕大哭,哭得比青蛙還難看。
坐在陸遠身邊的蘇璃煙暗暗咂舌,“夫君,我都沒這麼哭過……”
“噓,你先回去,我安慰安慰他。”
陸遠將蘇璃煙支走,起身拍了拍陸青的肩膀。
“兄長,你不必太難過。”
“依兄弟我看來,論及天賦資質,你絲毫不亞於他陸基。”
“兄長你所缺少的,便是經驗和閱曆。”
“哦?”
陸青立刻抬起頭,用力吸了吸鼻涕“什麼意思?”
“兄長你想,陸基是從娘胎一出來,就會打仗嗎?”
陸遠淡笑道,“肯定不是。”
“他是在戰場之上,與韃虜糾纏多年,見慣了那些蠻夷的陰謀詭計。”
“吃過不知多少敗仗,才成為一名能打勝仗的名將。”
“而兄長你,一出生便在太子殿,自幼幾乎連皇城都沒出過。”
“即便你有和陸基一樣的才能,也沒有施展的機會啊。”
陸青聽得一愣一愣“對啊!”
“如果我陸青也帶兵,不見得就比他陸基差!”
“兄弟,多謝你的指點!”
說著,陸青一拍桌子,直接晃晃悠悠站起身。
陸遠疑惑問道,“你乾什麼去?”
“回去找皇爺要兵!”
陸青咧嘴笑道,“咱也要像他陸基一樣,率兵出征,建功立業!”
“回來!”
陸遠頓時眼角狂跳,一把將陸青給揪了回來。
好家夥。
這貨真是個彪子啊。
自己這些年來,立下了不知多少奇功。
立功之後彆無所求,隻想向皇爺討要些地盤。
但皇爺也隻贈與他魯西和聊城兩處地方。
至於兩江之地,則是讓自己想都彆想。
這陸青倒好,直截了當就要去要兵馬。
嗯……
這也就是永樂帝還算比較宅心仁厚。
換做是多疑的洪武爺的話。
這一句話說出來,就能將陸青給砍了。
“兄長,你自幼就沒習過武,連隻雞都沒殺過。”
“現在想開始學練兵,有點太晚了。”
陸遠苦口婆心勸著,語重心長道,“兄長,你想想。”
“你最擅長的,是什麼?”
陸青愣了愣,不假思索道“喝酒,玩牌,鬥蛐蛐……”
陸遠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自己這兄長,真把自己當做酒囊飯袋了?
他心中雖然暗罵爛泥扶不上牆,但還是沒有放棄這灘爛泥。
仍然意味深長地循循善誘道,“你想想,你以前協助太子爺處理國事時,主要都做些什麼?”
陸青撓著頭,試探性說道,“整理卷宗,分析案情,推理證據……”
“那不就是了?”
陸遠笑道,“兄長想做武將,有些困難。”
“但是想當文官,倒不是不可能。”
“害,你早說啊!”
陸青一拍大腿,咧嘴笑道,“好,我這就趕回皇城去!”
“明天便跟我爹說,讓他找皇爺要個刑部主事給我當當!”
陸遠嘴角微微一抽。
刑部主事?
你小子怎麼不直接當宰相呢?
要是皇子皇孫們都跟你一樣任性。
估計二十年內,烈乾就可以宣布亡國了。
“兄長啊,這刑部主事,任務繁重,怕是你玩不轉啊。”
陸遠意味深長道,“依我看,當官,還是要從基層做起。”
“一步一個腳印,才能穩紮穩打,你說對不?”
“沒錯。”
陸青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兄弟,那你說,我應該先做什麼官?”
“兄長未曾擔任過官職,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惹人恥笑不說,還有可能遭到那些言官的中傷。”
陸遠猶豫許久,下定決心道,“也罷!”
“誰讓咱們是血親血親的兄弟呢?”
“兄長,你便留在我的聊縣,擔任縣令吧!”
“啥?”
陸青頓時瞪大眼睛,“讓……讓我當縣令?”
“兄弟,你開玩笑吧?”
“兄長,我是認真的!”
陸遠一本正經道,“你可彆小看了縣令。”
“聊縣,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縣。”
“而是我我創業的基地,是一片百廢待興、大有可為的金礦!”
“現如今,我已將所有的精力和財力,全都投入這裡。”
“誓要在兩年之內,將聊縣發展得超越皇城,成為烈乾王朝第一重鎮!”
“你我兄弟聯手,完成這個目標,難道你不願意嗎?”
聽著陸遠這一番豪言壯語,陸青頓時被深深地感動。
“兄弟,豪氣!”
“好!哥哥陪你一起乾!”
“你我兄弟團結一心,必然能完成你的宏圖大誌!”
陸遠眼睛一動,朝身後暗搓搓招了招手。
瑰蜀化作一隻小老鼠,悄悄溜到他的身後。
嘴巴裡叼著陸遠提前寫好的契約,放在他的手上。
“兄長,雖然咱們兩個是兄弟,誰聽誰的,誰指揮誰,都無所謂。”
“但聊城縣令之職,畢竟是朝廷命官,關乎著全縣數十萬口子民的安危。”
陸遠一本正經道,“如果兄長真的願意和兄弟我一起搞出一番事業。”
“就請在這張契約上,簽個字,畫個押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