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老死了,他怎麼能這麼死了呢?”
李大忠的表情異常的古怪,似哭似笑,整張臉都幾乎扭曲了,嘴角微微地在顫抖,顯示出了此時情緒的激動。
他推開了保鏢,徑直走進了書房,看著躺在輪椅上已經死去多時,身體變得僵硬的費宏。
而費宏麵前是兩具冰涼的屍體,猶如跪拜君王一般趴在地上。一個最信任的心腹管家,一個最疼愛的兒子,都在此刻陪著他一起死去了。
費宏的皮膚已經變成了灰敗的慘白瑟,整個人坐在椅子上宛如一尊亙古不變的雕塑一般。
他臨死前的表情非常的猙獰,眼睛睜得大大的,哪怕是已經死了,卻依舊散發著讓人畏懼的恐怖威嚴。
李大忠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最終平複了心情,仔細檢查了一下費宏的屍體,從皮膚表麵可以看出並沒有任何外傷。
然後他又檢查了儀器記錄,發現在一個小時之前,費宏的心率和血壓有了不正常的變化,但是偏偏沒有任何醫護人員進來處理。
根據保鏢和醫護人員的解釋,是管家轉告費宏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並且提前關閉了儀器的傳送信號。
李大忠將老管家的屍體翻過來,心裡麵咯噔一跳,一個可怕的想法充斥在腦海,以至於手腳都開始發涼。
老管家的嘴角赫然流出了一些黑色的血跡,雖然已經乾枯凝結成了硬塊,但是不正常的血液顏色和淡淡的苦杏仁味道,足夠可以證明老管家是死於中毒。
李大忠用顫抖的手輕輕觸摸了一下血跡,再次確認了自己的看法,這位最高議會的掌權者之一的男人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了一絲怯懦。
他的腦子亂成一團,這裡麵明顯有著陰謀,但是他如今已經成為了沒有主人的野狗,過去狗仗人勢撕咬的敵人,如今很可能已經將打狗的棍子舉了起來。
所以,李大忠現在根本沒有想著再深究費宏的死因,人已經死了,那麼這個人曾經的關係和權勢也都隨之結束了。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亡才能做到人人平等。
“你們起來,讓我進去,不認識我是誰嗎?我是未來費家的家主,滾開!”一個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在書房外麵吼道。
費茂雄,費家旁係,年齡五十歲,長得又黑又壯,滿臉橫肉,看起來像屠夫勝過公司總裁。
但就是這麼一個人,仗著費家的權勢,肆無忌憚的擴張著公司,如今在帝國也是鼎鼎有名的建築公司。
跟在費茂雄身後的有十幾名費家的旁係族人,這些人就如同嗅到獵物的豺狼一樣,以最快的速度聚攏在了一起,準備享用一場美味的饕餮盛宴。
李大忠鎮定下來,腦子裡麵飛速閃過幾個念頭,然後陰沉著臉走了出去,冷冷地說道“吵什麼吵?誰是未來的費家主人,讓我見見?”
李大忠是費宏的貼身秘書,論身份還是副秘書長,論地位遠比一群費家旁係要高的多,所以當他出現後,費茂雄立刻收斂了自己囂張的氣焰。
“李秘書長,你來了?老爺子和大少爺是怎麼死的?”費茂雄笑著問道。
李大忠眯縫著眼睛,說道“怎麼,費老和茂棟兄逝世,你很高興?你是怎麼得到的消息!你跟這件事有什麼聯係?”
“啊,我沒有,沒有!你彆冤枉我!我我是無意中聽說的。”費茂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是真害怕被扣上凶手的帽子,但是隨即又鎮定下來。
李大忠擺了擺手,說道“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倒是你跟調查局的人解釋去!
還有一件事通知你們,費家的遺產和家主的位置已經有人繼承了。”
“不可能!李大忠,你想清楚在說話!費家除了我之外,還是有是有資格?”費茂雄大聲咆哮道。
李大忠抬起胳膊,重重地抽了費茂雄一耳光,目光冷冽,緩緩說道“你什麼資格敢直呼我的名字?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他環視了一圈,所有費家旁係的族人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不敢跟他對視,全部被他震懾住了。
“李大忠,你這個小人!虧你還是老爺子的心腹,他剛一死,你就這麼對待他的親人,你就不怕遭雷劈嗎?”
費茂雄剛要衝上來,卻被幾名調查總局的調查員直接按倒在地,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不過他也是囂張慣了,完全沒有想到現在的局勢,還是當費宏在的時候,滿嘴汙言穢語。
李大忠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現在麵臨樹倒獼猴散的費係,他必須暫時穩定住局麵,方便他重新找到一個新的後台。
“我對費老忠心不二,所以這個家主的位置和遺產隻能由費家的嫡係繼承!”李大忠沉聲說道。
“放屁,嫡係早就死光了!”費茂雄咆哮道。
李大忠冷笑道“二爺南下已經將女兒費筱找到了,費筱是誰,我想不用提醒你吧?她的身份不比你尊貴?”
“呼!那個女人沒兩天可活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費茂雄不甘心地吼道。
可惜現在的他就跟沒有了爪牙的老虎,難掩色厲內荏的本質。
過去的李大忠是不願意計較,現在他隻是使個眼色,原本費家的保鏢就乖乖地聽命了。
費茂雄被趕走了,李大忠需要借他的嘴向外放出風聲去。
費家的嫡係繼承人還有一位,哪怕身染重病,但是隻要活著就是一麵不倒的旗幟。
其他費家旁係成員見占不到便宜,不甘心地也離開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要替費宏辦理喪事。
哪怕李大忠也不由得感覺一陣心寒,他拿出手機看到上麵幾十條未見電話,還有最高議會發來的短信。
顯然費宏的死牽動了太多的人心,而這偌大的府邸如今也是四麵透風,就如同已經千瘡百孔的帝國一般。
“我馬上就回去,通知所有議員參會!嗯,死因是突發疾病,暫時沒有疑點。”
李大忠拿起電話,跟現任最高議會議長袁項凱彙報起了工作。
過去的最高議會議長是費宏擺在台麵上的傀儡,雖然還有半年就到站了,但是費宏一死,這位議長顯然有了其他的心思。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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