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扭頭，坐上了車，向著十五住的地方而去。
但是沒有陳陽想象中的現代都會區，車子最後在很老舊的一條街道停了下來。
十五付錢，下車。
“這裡看著很臟啊……”陳陽皺起了眉頭，“你住這樣的地方？”
十五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隻是當先帶路。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棟破舊無比的老大樓。
樓房上的瓷片已經剝落了好多，地上全都是黑色的東西，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
他們從狹窄的樓道上去，甚至還能聞到一股尿騷味。
十五恍如未覺，帶著陳陽來到了八樓。
接著，十五推開了一個房門。
裡麵的場景讓陳陽大吃了一驚。
門的正中央，有一排的鐵籠子，從上到來，看起來最起碼有四個。
四個籠子裡，有兩個籠子躺著兩個老人。
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在睡覺。
另外兩個是空的，但是上麵放著被褥，顯然也是有人住的。
經過這裡，再看向裡麵的其他地方。
發現密密麻麻的籠子，裡麵或許有人，或許是空的。
一些人沒在籠子裡，在狹窄的空間裡聊天打牌。
這種場景讓陳陽想到了一個地方，養殖場！
沒錯，就是養殖場。
雖然這裡比養殖場乾淨一些，但是如此小的空間裡住著如此多的人，還是感覺到了一股異味。
“這是籠屋？”陳陽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畢竟也聽過，馬上便反應過來。
十五點頭，“沒錯，我從進入到香洲來，一直都在這裡居住。”
說著十五指了其中一間籠層，“那是我租的。”
“多少錢？”陳陽發問。
“一個月五千！”十五伸出了一個巴掌。
陳陽苦笑一聲。
甘步城果然是甘老太太能給那些人爭取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與籠屋一比，他們那裡的房子就跟天堂一樣。
“你……這是何苦呢？”陳陽苦笑一聲說。
“沒錢……”十五笑了起來，“所以就到這裡來住了。”
說著十五來到了那裡，對著其中一個看著六十多歲的老頭開口詢問說，“阿伯，你怎麼住在這裡的啊？”
阿伯奇怪地看了十五一眼，大概認出來也是在這裡住的人，就調侃地說，“你這麼年輕都住在這裡，我還不能住在這裡啊？要不是住在這裡，你讓我住哪？睡橋洞啊？”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十五笑著說，“就是好奇。”
“他啊，家裡有房……”其中一個老頭跟著笑了起來，“他兒子買了一套五百尺的房子，兩房呢，但是太小了，他兒子生了一個兒子，就沒有地方住了。所以他一想就搬到這裡來住……”
“是啊，我跟你們不一樣啊，我有房！”老頭打斷同伴的話說，“我回去還是有人能養我的，隻是我不想給他們添加麻煩而已！”
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知為何，陳陽聽著心裡卻特彆不是滋味。
十五站了起來，拍了拍陳陽的肩膀，兩人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