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上,竇娥人對天發了三個毒誓第一,自己死後,刀砍頭時,血全部濺到白布上;第二,六月天降大雪;第三,她死後三年,楚州大旱三年。
後來三件事果然一一應驗,這人們才紛紛為她說話鳴不平,可是已經晚了,楚州還是大旱了三年。其實她的父親是進京趕考了,並且做了官。
後來回到楚州為女兒申了冤,百姓們受了三年大旱之苦,便問她父親,她受了冤屈,為何要所有人都受懲罰呢?
竇娥的父親就說你們明知道彆人蒙冤,卻不願為他人說句公道話,那後來災難降臨到你們頭上的時候,也不要指望老天幫你們了。”
“哦!原來是這樣一個故事,仁兄果然見多識廣!多謝!多謝!”那強秀才連連作揖道謝。
王金石擺擺手道“剛好知道而已。”
大柱也接上吹捧道“大哥確實見多識廣,這個也能知道。”
“你們都不知道?”王金石小聲的問大柱和高城。
二人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時,有一些女子端上了一些酒,為幾人倒上,並站在一邊伺候。
台上熱場的戲曲在唱著,王金石也聽不太懂,隻是大概能聽到在唱的是“滿目烽煙迷關塞,扭乾坤要等天下英才。我表兄他本是紈絝之輩,可歎我女兒家有口難開……”
王金石石喝了一口酒,感覺度數不高,好像是米酒。
台上二人唱了一會兒,台下人都坐齊了,不一會兒她們便退了下去。
王金石感覺食之無味,不知是這古人娛樂匱乏,還是自己不懂得欣賞。其他人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喝彩!
一陣鑼鼓聲響起,把台下的注意力吸引到台上,隻見兩個人戲服打扮的上了台。
一人先吟道“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不需長富貴,安樂是神仙。
一個婦人唱道“老身蔡婆婆是也,楚州人士……”
這個唱的不錯,原來是這樣邊唱邊介紹自己的,王金石在心裡想著。看了看一眾觀眾,問高城道“這些人裡,哪些和這事有關的?”這個位置挺好,最後一排,不容易引起人們的注意。
高城指著前麵答道“那個是縣學的葉教授,他經常反駁那個青山先生。那兩個也是教書先生,左邊那個姓陳,叫陳柱石。另一個姓秦,叫秦忻。這幾個都是讀書人,會吟詩作賦的。”
“哦,上次那個罵小川的文章是誰寫的?”王金石想起來這個,沒想到還有不少文人為此事伸張正義的。
高城掃了一眼道“不在這裡,公子你看,那個正在上樓的姑娘。”
王金石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正在上樓。樓梯是從北往南上二樓,他正好從欄杆之間看到她。
“她叫顏素素,就是那人的弟子,她師傅號不對山人,人稱柳不對。他經常帶著一群弟子,在這裡作詩彈曲。”
她走上二樓,轉彎之後便看不見了,原來在二樓聽戲呢。
此時,戲台上鑼鼓一陣激烈的敲打,那人念道“我也隻為尤計營生四壁貧,因此上割舍得親兒在兩處分。從今日遠踐洛陽塵,又不知歸期定準,則落得無語暗銷魂。”
念完便下台了,是要換人了。這段感情很是到位,意思是他為生活所迫,家徒四壁,因此與親兒分開兩地。遠去他鄉,一路風塵,沒有固定的歸期,隻能暗暗傷心。
王金石心裡突然一陣難過,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是父母在外打工,有時連過年都不一定回來。
戲台上一轉眼到了十三年後,蔡婆前去向賽盧醫討債,原來這賽盧醫欠蔡婆三十兩銀子。豈料那賽盧醫不但不還錢,還想加害菜婆,想殺了她,便不用還錢了。
剛好此時張驢兒父子路過,賽盧醫沒有得逞,菜婆以為有救了,她哪知後來張驢兒卻要毒死他。
“大哥,這個戲是這樣唱的嗎?”大柱在一旁問王金石。
王金石轉頭,自己還真沒看過竇娥冤,具體怎麼演的他哪裡知道,台上演什麼,觀眾就看到什麼唄。不想說不知道,於是他反問回去“有什麼問題?”
大柱答道“我怎麼感覺,這戲是有所指阿?”
王金石看向台上,眼睛微眯。
張驢兒想要毒死菜婆,沒想到毒死了自己的親爹,於是他買通了官府,誣告竇娥毒死了他爹。
縣令對竇娥和菜婆用刑,逼迫竇娥一人抗下所有罪行。旁人雖然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卻是人微言輕,沒有辦法。
莫不是真有一隻大手在操控?他想了還是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了,隻聽台上在唱道
“你道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憐,不知黃天也肯從人願。做甚麼三年不見甘霖降?也隻為東海曾經孝婦冤,如今輪到你山陽縣。這都是官吏每無心正法,使百姓有口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