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望著五哥,他知道,這隻是表麵話。也不能這麼說,五哥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李四看著他,習慣的判斷對方的武力,他與自己應該實力相當。正在想時,那五哥突然抬頭看向自己,犀利的眼神射來,李四慌忙避開。
“走吧,讓兄弟們準備準備。”
自己居然被他眼神嚇到了,這讓他有些惱火。見二人離去,連忙叫店家結了帳,追了上去。
追不出多遠,二人回頭對著他,五哥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跟著我?”
“敢問這位可是王守邊,王總旗?”李四恢複了自己的氣勢,抱拳問道。
“你是何人?”
見對方略微有點警惕,李四說道“可否借一步說話?”說著,他掏出腰牌遠遠的晃了晃,這麼說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讓另一個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那人看了看,眼神示意屬下等待,走到一邊,李四跟了上去。
將腰牌再次驗過,盯著李四開口問道“錦衣衛?”多年的經驗,讓他有信心從對方的眼神裡,判斷對方是否撒謊。
李四答道“正是,從應天來的,奉命秘密打探霸王城借紙命案!”
那人聽到此話,嘴唇微微抖動,“我是王守邊。”
“可算找到你了。”李四也是鬆了一口氣。
“上差,上官打算何時審理此案?”
“不知!”聽到這個回答,王守邊眉頭一皺。
他疑惑問道“上差不是來查案的嗎?”
“案子由泗洲府審理,我們隻是暗中監察。”
“暗中監察?”
“對,我家千戶要見你,你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此行由我家千戶全權負責。”
“千戶?他在何處?”
“在泗洲城。”
“那快快請他過來,我明日一早便要出征了!”
“出征?”
“對,軍令已下。”
李四想了一下,“那我這就去請我家千戶過來。”
“李兄弟有馬嗎?”
“有,在驛站。”
“驛站?那還有些遠,兄弟騎我的馬去。”
“好!”李四便等他牽馬,一路又問了他一些話,等到把馬牽出。他便翻身上馬,快馬趕向泗洲城,他們約定好在天黑時在飯鋪外見麵。
傍晚,王守邊提前到了飯鋪外等候,他走到高處,眺望遠方。還沒有來,隻好繼續等待。
他等的久了,不自覺的走來走去,一會兒又原地轉圈,一會兒又舉起手,又放下。
天逐漸黑了,還是沒有來。
他一直等到月亮掛起,滿天星星。春蟲在地頭鳴叫著,屬下從圩裡出來,到了他麵前。
“五哥,等的人還沒來?”
“沒!”
“可能路上耽誤了,也可能,找人還要一段時間呢。要不我替你在這等,你先回去睡吧。”
“不用,兄弟們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
“你先回去吧。”
“唉,五哥你彆等太晚。”
王金石與李四,大柱連夜趕路,舉著火把,馬也跑不起來,所以有點慢。
“快到了,就在前麵。”
“快!”王金石催促了一聲。
王守邊遠遠的看見三個火光,慢慢靠近,他就知道等的人來了。幾步下了土坡,站在路邊等候。
王金石騎馬到了,看見一個人穿著明軍的大紅戰襖,看著十分強壯。
李四率先跳下馬,“王總旗,來了。”
王守邊看到王金石,舉著火把照亮了他的臉,發現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臉上稚氣未脫,身邊跟著一個差不多大的少年。心中奇怪,應天怎麼會派個孩子來查此案。
那少年慢慢的朝自己走來,似乎非常激動,急促的呼氣,使他的心口起伏不定。
“小爺?”
“嗯,我是孩子的五小爺,見過上差!”說著,他朝王金石行禮。接著說道“請上差給我驗證腰牌。”
王金石沒想到他行完禮還要驗證他的腰牌,拿出腰牌給他看。
他看完了腰牌,還給了王金石。
王金石問道“這時候,為啥要調你走?”
他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千戶先問的是這個,答道“我就是軍中斥候阿!”
“他們要送你上戰場了嗎?”
“送我上戰場?我一直都在戰場上阿,前年還在跟隨沐英沐大帥征討西番呢!”
“哦,這個案子正在審理,你這個原告走了,萬一需要你怎麼辦?”
“真的需要我再回來吧。”
“我是奇怪,這時候,誰能把你調走?”
“沒什麼奇怪的,是我們泗洲衛都指揮使,親自下的軍令。我們泗洲衛出兵三千,麥子一收就要出發。”
“麥收才出發?那你怎麼現在就要走?”
王守邊看了看這個少年,說道“我在西路軍經常出征,對陝甘,吐蕃那邊比較熟悉。上差可能不知,這大軍出征,要先派出斥候探路。
我們就是探路斥候,需要先在圖上標注好路線,哪條路合適,哪裡不好走,哪裡有河,需要架橋;哪裡有水源,哪裡有草地,哪裡有土匪……通通要先行探明,細細標注在地圖上,所以明日一早就要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