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大案之借紙案!
又一道閃電照亮夜空,終於看見了,狗子躺在地上,不動了。
他乘著雷聲響起的時候,跳下牆,不一會兒,又跳下來一個。二人一個一個的,接下來其餘的人。
王金石看見,二層的木屋,大門竟是開著的。幾人貼著牆角靠近大門,他踮起腳,以免腳步落在水裡發出太大的聲音。
鑽過屋簷下的雨簾,蹲在了窗戶下麵,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
嘩嘩的雨聲蓋過了一切,他往前揮了揮手,來旺低頭靠近了大門。
他看見來旺伸頭看看屋內,又閃身去了門那邊,屋內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他的麵孔。
來旺打了個手勢,豎起一根手指手,示意裡麵有一個人。
蔣瓛走到門前看了看,有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單手撐著下巴,打著瞌睡。他揮手讓來旺進屋,來旺踮腳進了屋內。
蔣瓛不停的四周掃視,也抬腳跨過門檻,王金石跟隨其後。
四周都看了之後,他確定屋內隻有一個人。
王金石之後大柱等人進了屋內,裡麵擺了一張桌子,幾條長凳子。他四處掃視,有一個樓梯,樓上突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樓梯,蔣瓛指著趙義,用微弱的聲音說“你,守住樓梯。”
趙義點頭,站在樓梯口右側,用袖箭指著上麵。然後蔣瓛向前努努嘴,示意來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來旺點頭表示明白。他緩緩落下腳,輕踏在青磚地麵上。摸到了那人背後,短刀已經在手。
隻見他左手猛的托住對方的下巴,右手短刀一割。鮮血噴出!
大柱與二虎一左一右,按住他的手腳,不讓他掙紮。
來旺死死地按住他的口鼻,向上鎖住,那人抽搐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鮮血從脖子破口處向外湧出,噴到了桌子上,淌紅了一大片。流到桌邊,先是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然後開始連續的流下。
第一個比較順利,這個隻是小菜,已經趴下了,硬菜應該在樓上。王金石心裡想到。
蔣瓛挑了一下桌上的油燈,慢慢的脫下蓑衣鬥笠,把目光投向樓梯。王金石他們也紛紛脫下,輕輕的放在地上。
蔣瓛第一個上了樓梯,隨著他的腳步,老舊的木梯發出一點吱呀聲!來旺緊隨其後,王金石也上了樓梯,大柱連忙超到他前麵。
二虎跟在後麵,趙義則繼續守住樓梯。
隨著離二樓越來越近,王金石已經能聽到上麵的說話聲,他抬頭看看,隻能看到前麵幾人的後背。
幾人的刀都已經準備好了,裡麵人的說話聲越來越清晰,還真象倭寇學著蹩腳的漢語。似乎是在說什麼“我們不乾了!”
“全都殺了!”
蔣瓛大吼一聲,率先衝進屋內,王金石緊跟著也衝了進去。他進入的時候看到,蔣瓛已經一刀刺破了一個人的脖子。
好快的刀,王金石不由得感歎,一眼看去,屋內對方約有七、八個人。先進入的錦衣衛搶先向對方砍去,一頓猛砍之後,對方被砍翻了幾個人。
屋內的人也都拿著兵器在手,感覺是分成兩派,正準備內鬥呢。被蔣瓛一頓猛衝,損失幾人之後,已經反應過來。
“啪!”
王金石看見一個倭寇打翻了油燈,屋內逐漸黑了下來。他乘著最後一點亮,看見大柱離自己不遠。
大柱似乎也發現了他,向他挪了兩步。
雨夜的天氣特彆黑,一下大家都看不見了,他隻能豎起耳朵聽。
嘩嘩的雨聲,雨滴衝擊屋頂的聲音,風穿過窗戶縫的聲音……
這怎麼打,大柱靠了過來,極其細微的聲音叫道“大……哥。”
王金石拍了拍他,兩人已經有了默契,不用太多話。一時間,他能想象到,屋內的人,都高度緊張的戒備著。
他將刀橫在身前,左右劃來劃去,試探著,以防有人過來。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使勁瞪大了眼睛,確實是伸手不見五指。
“哢嚓!”
不知是誰砍破了窗戶,發出一些碎木頭落地的聲音,隨後狂風帶著雨水,掃進了屋內。
人們依然沒有動靜,所有人都在等待,隻是一會兒功夫,仿佛度過了漫長的時間。殘破的窗戶,隨著風吹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一道閃電!照亮了夜空,屋內瞬間一片光亮。電光從窗戶射入,產生一道光線,照在牆上,正在王金石麵對的方向。
牆上兩個人影,一個影子斜向上揮出一刀,就看見一個人頭的影子從牆頭飛過,從脖子上噴出一道影子。人頭掉在木地板上,彈了一下,滾了幾圈,發出幾聲“咚咚咚”聲音。
我去!這刀也太快了吧!自己還沒找到人,他都已經削平了一個了。那個他,自然就是蔣瓛,從他的影子也能一眼認出來。
“轟隆!”
巨大的雷聲,震的仿佛整個屋子都在震動,震動也衝擊著人們的心臟。
自己這次要準備好,不然被人砍了都不知道。於是一時間,屋裡的人都屏息等待,在等下一個閃電。
他調整著呼吸,以免自己的心跳的太快,可是心臟還是撲通撲通的,衝擊著嗓子眼。
又一道閃光!照亮了前方,他快速搜尋。終於在右前方看見一個人,他不知何時摸到了這裡。
王金石腳蹬地麵,向前跨出一步,握刀直刺過去。他和大柱交流過刀法之後,知道了刀其實和槍法有相通的地方,就是刺比劈砍要快速,殺傷力也更大,所謂三砍不如一刺。
對方高高舉起的刀還沒有落下,王金石的刀已經刺中了他的正心前。他立即收刀格擋閃避,屋內一陣叮叮當當的刀劍交加的聲音。
“哢!”
隨即被一聲炸雷聲蓋住,雷聲過後,屋內又陷入了暫時的沉寂。
他不自覺的退了兩步,與大柱靠在了一起。他拍拍大柱,以示相互鼓勵。
可是隨即嚇得魂都要出竅了,大柱明明穿的是較好的綢緞,可是他拍到的卻是粗麻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