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下輩子!
上輩子
高力士對於朝局一直有著天然的政治敏感性,當他聽說趙廉在大理寺自儘的消息後,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趙廉死了,還是死在大理寺,並且是自殺。
這裡麵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太多太多了,死無對證,那麼剩下的一切都會以安祿山怎麼說為準,如果真的是這樣,李適之父子一定會麵臨一個非常大的困境。
他感覺事關重大,立即讓內務府的大小太監彙報安祿山近來的動向,很快就從司禮監那裡得到了消息他們那裡安祿山剛剛去過,並且以調查之名拿走了前些日子李適之呈送給聖上的那幾張羊皮書信,並且從兵部調走了趙廉以往的奏章。
根本不用懷疑,一定適合李適之有關。
高力士並沒有想出安祿山的目的,隻是推測可能安祿山真的在趙廉身上發現了什麼。如若李適之真的有謀反的證據,對玄宗有威脅,自然死不足惜,他最擔心的就是安祿山和他背後的李林甫,他們都是權臣,都深得玄宗寵信,要是想借趙廉之死做一個局構陷李適之和李非並且得手,那以後的朝劇可就真成了一潭死水,貽害無窮。
想了又想,他又覺得李非既然有通神的本領,並且已提前發現過李林甫對他的誣陷並做出了應對,那麼這次應該也會如此。思前想後,高力士決定先隱忍不發,看安祿山接下來會呈給聖上什麼樣的供狀再做定奪。
大理寺丞馮寬向玄宗通稟,趙廉在大理寺自儘,所有供詞供狀均已畫押,不日將呈送朝堂。玄宗大感驚訝,問道
“他為何會自儘?”
“啟奏陛下,安將軍說茲事體大,未透露隻言片語,他說會親自麵聖說明一切。”
“嗯,讓他快點,朕想知道原因。”
馮寬退下了,玄宗有些心神不寧,問高力士
“高將軍,你怎麼看?”
“陛下,老奴覺得,一切要等安祿山將趙廉的供詞呈上來再說,具體趙廉和李適之有怎樣的瓜葛,有沒有李非的參與,都要由聖上裁奪。”
“我的意思是,你相不相信李適之確有謀反之意?”
“陛下,老奴隻知道人心難測。”
玄宗想了想,又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趙廉的死對李非同樣造成了巨大的衝擊,他完全沒想到安祿山下手會這麼決絕,連太子的叔父都敢下手。
既然敢下手,說明他們已經結好了網,做足了準備,不然不會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可讓李非最難受的就是這點,他到現在還完全被蒙在鼓裡,根本不知道任何的內幕消息。
李非的心中開始惴惴不安,可在這時再強去找父親李適之,已經晚了,將來可能更會給安祿山一個串供的口實,那父親到底在想什麼?
情急之下,李非想去找高力士,卻直接吃了一個閉門羹,高力士推脫有事不見。
連平日一直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高力士都這樣的態度,更加加劇了李非心中的不安。
一切都已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李非仿佛已經看到了李林甫和安祿山對自己露出了口中的獠牙,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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