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下輩子!
上輩子
李適之的叛軍此時正在重整軍備,準備攻城。此役大勝,給一直處於奔逃狀態的叛軍無疑像是服了一副強心劑,士氣高昂,特彆是塔爾汗,許久以來憋在心中的悶氣終於得到了釋放,心情一下大好,對於攻城躍躍欲試。
王鉷當然知道,若是雲中不能及時拿下,等到唐軍支援趕到,到時可能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身後有安祿山,他對安祿山並不放心,一旦自己久攻不下,迫於長安的壓力,到時安祿山一定會拿自己的人頭邀功。所以,趁著雲中現在守城士兵隻有一萬不到,士氣低落,這將是最好的機會,也可能是最後的機會。
隨即,李適之開始對雲中發動猛攻,叛軍人數優勢巨大,再加上剛取得大勝,士氣高昂,一個個跟不要命似的,守衛的唐軍儘管拚死抵抗,但頹勢儘顯,隻是不到兩個時辰,便已經開始出現潰敗的跡象,雲中危在旦夕。
王忠嗣站在城樓之上,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叛軍頭皮發緊,身邊的令旗手也已經有三人中箭,任憑他如何呼喊也無濟於事,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指揮,王忠嗣終於按捺不住,直接帶著自己的衛隊也加入了戰鬥。
守城士兵的傷亡越來越多,個彆地方已經出現缺口,有些叛軍已經爬上了城頭,和守城的士兵絞殺在一起,呼喝聲,慘叫聲,兵器的撞擊聲響成一片,王忠嗣帶著衛隊左突右擋,極力的彌補防守的漏洞,但他心中明白大勢已去,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
“嗚~~~~~~~~~”
突然,耳邊依稀聽到了號角之聲,王忠嗣從砍殺中猛然驚醒,轉頭看到遠方無數的旌旗烈烈,塵土飛揚。
安祿山竟然真的出手了。
有那麼一刹那,王忠嗣覺得不是那麼真實,揉了揉眼睛再看,這才確定無疑。立即大聲吼道
“兄弟們!援軍已到,給我殺~~~~!”
戰場形勢隨著王忠嗣的這聲吼叫,瞬間發生了逆轉。
當將死之人看到生的希望,所爆發出的能量是驚人的。潰退當中的守軍瞪著血紅的眼睛,就像猛虎看到了獵物一般,重新揮舞著長刀衝著敵軍撲了過去。
這一聲號角也對叛軍產生了極大的震懾,王鉷急忙重新調集軍隊後撤,準備轉身迎敵,王忠嗣已經殺紅了眼,竟然率領守城的將士直接打開了城門,開始對後撤的叛軍展開追擊。
前後夾擊之下,李適之的幾萬叛軍頓時亂作一團,王鉷一邊口中大罵安祿山,一邊拚命的梳理後撤的隊伍,同時,觀察著安祿山來襲的方向,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些端倪。
安祿山派出的騎兵陣營並沒有將他們的退路完全堵死,而是有意無意的在一邊留出了一條逃命的通道,王鉷瞬間會意,立即向李適之說道
“將軍,我們向西北方向衝擊,安祿山的主力集中在正北方,西北看上去隻有不到千人的規模,就是留給我們的活口,快!”
李適之心中早已慌亂不堪,一聽有活命的機會,立即讓號令兵鳴金,舉著帥旗向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塔爾汗眼見戰場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隻得隨著李適之逃命。
眼看主帥逃離,剩下的叛軍已經完全失去了鬥誌,整個軍團徹底潰敗。
果然如王鉷所料,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叛軍就衝破了西北的防線,開始向北一路狂奔,而安祿山的騎兵隻是在他們後方截殺沒有來得及逃跑的散兵遊勇,並沒有展開追擊。
王忠嗣一眼便看穿了安祿山的把戲,但畢竟他幫雲中解了圍,心情複雜。
++++++++++++++++++++++++++++++++++
下輩子
股市指數依然在瘋狂上漲中,每天的開盤成了李飛必看的節目,從當初的三千多點,短短幾個月飆升到五千多點,大盤的強勁提升,帶動了幾乎所有的股票飆漲,公司裡麵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昨天的戰果,甚至一些賺的少的人都成了被取笑的對象。
電視上,報紙上連篇累牘的報道著一個個炒股的財富神話,李飛甚至覺得這不是瘋狂,而是一種癲狂狀態。
這絕對是不正常的現象。
做為剛剛上市的公司,連一次財報都沒有發的情況下,市值竟然翻了將近二十倍,以公司現在的營收,根本沒有任何支撐現在股價的理由。逐漸感到不安的李飛找到了牛顯恪,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牛顯恪也已經度過了財富爆炸那段最興奮的時間,聽完李飛的解釋,表示了自己的部分認同,但他以為,在大環境一切向好的情況下,即便股市回落,也可能隻是簡單的回調,而不會打回原形。
李飛不這麼認為,作為公司來講,股價有時未必是越高越好,暫時的財富隻是賬麵上的數字,目前股票鎖定期限已到,他建議牛顯恪先拋售一部分套現落袋為安。
牛顯恪聽從了李飛的建議。
然後,李飛向全體中層開了一次內部會議,建議他們不管手持那個公司的股票,並以內部郵件的方式通知所有員工,在這段時間內儘快出手,不要迷信那些財富神話,目前這個氛圍有些不對勁。
李飛的這個建議並沒有得到太多響應,因為沒人能夠抵抗股票賬戶餘額暴增的誘惑力。
一邊是公司的事務,一邊是另一個自己的安危,在曲海告知李非危險的半個月後,兩人在夢中見麵。
“安祿山要派人暗殺你。”
“真的?什麼時候?”對麵一臉驚愕。
“你什麼時候準備好應對,他什麼時候下手。”
“我覺得你在開玩笑。”
“真的,從我告訴你這個消息開始,你就要做一套完美方案,最好能把安祿山隱藏在長安的那些殺手一網打儘,這樣他將來反了,最起碼長安能夠安全。也能給安祿山一個震懾,你要是像李林甫那樣手夠黑的話,也許安祿山會怕你。”
“我不這麼想,有前車之鑒,我現在擔心把他給逼急了,隨時會反,現在正在非常時期,王忠嗣剛吃了敗仗,戰場形勢很複雜,叛軍和安祿山之間應該有隱秘的聯係,但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什麼協議。”
“但現在書上依然是那個結局,李適之死於甘州,結局沒變,隻是可能中間的細節不同。”
“還是甘州!?”對麵的李非有些疑惑的問道。
“嗯,是的,昨天我剛看的。”
“我覺得不太可能,他現在離甘州太遠了,好不容易到達了關內河東,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李飛很奇怪,因為這是對麵第一次對自己提出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