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下輩子!
上輩子
每一次和韋堅敞開心扉長談,李非都能感受到韋堅口中的話語對自己造成的劇烈衝擊,關於那個世界,韋堅明顯要比自己了解的更多更全麵,看的也更為深邃和長遠。
兩人正在交談之際,外麵突然有人通報
“李輔國求見~!”
李非和韋堅對視了一眼,立即收聲。李輔國進來對二人各施一禮後說道
“太子在東宮等你們。”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你覺得太子這個時候找我們,是為了什麼?”李非看著李輔國的背影說道。
“我不會花費過多的心思去琢磨不能確定之事,去便是了。”韋堅冷冷說道。
二人到了東宮,太子臉上掛著一絲慌亂的神情,喝退左右後對二人說道
“方才華清宮來人,帶來了父皇的口諭,斥責本王妄自尊大,是我哪裡做的不對了嗎?”
“太子殿下,聖上這是告誡你,雖然你現在代行監國,但你這東宮太熱鬨了,華清宮那裡聖上誰都不見,太子這裡誰都要見,有些本末倒置了。此前,臣曾經對殿下提及此事,但太子未放在心上。”
李非直接回答道,韋堅在一旁依舊一言不發。
“那父皇的意思是讓我回政事堂?可每日這麼多求見的官員,我們又該如何處置?”
“設立政事堂本就是議政之所,太子在東宮另辟一處,聖上自然不悅。以臣之見,太子應立即上書悔過,回歸政事堂,待勤政樓整修完畢,可去勤政樓理政。聖上這隻是敲打,畢竟群臣的上書還是要經過中書省,另外,還要把一些雞零狗碎的瑣事交給下邊的人去辦,太子不必事必躬親。到時,我和韋相可以幫太子挑揀一些重要事務商議。”
“那韋相意下如何?”太子問韋堅道。
“右相所言極是,不過,太子一腔熱血,勤勉有加沒有傳到聖上耳朵裡,反而遭到了一番訓斥,定是有人刻意為之,太子還是要小心為上。”
幾乎不用想,韋堅這句話直接指向了楊國忠,本來此前太子剛剛度過一場危機,沒過幾天便又有了新的情況,其他人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和能力。
太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那我明日便回歸政事堂,此後再有人求見還請二位逐一把關,你們暫且回去,我這就給父皇上書悔過。”
楊國忠挺冤,他並未在玄宗麵前說過太子的不是,因為他也明白,這個儲君的地位幾乎已經無可撼動,這個時候再沒有個眉眼高低,將來可能要倒大黴,引起玄宗不悅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李輔國的一封密奏。
李輔國在密奏中說,太子這段時間在東宮接待群臣,因為太子來者不拒,所以求見者甚眾,有很多人借此私下繞過政事堂,直接向太子討要政令,儘管太子並未答應一個,但長此以往,極有可能形成黨羽把持朝政,於國不利。
李輔國此人眼光極為毒辣,他日日守在太子身旁,明白這麼發展下去,一旦有朝一日被人抓住把柄,玄宗震怒之下,必然拿太子興師問罪,若不提前給太子以警醒,將來很有可能難以收拾,所以趁還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就給玄宗上了這道密折。而李非的處理方式,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於是對李非也更為敬重。
太子也開始逐漸明白,雖然有了監國之權,但有玄宗在上,自己依然還是時刻在刀尖行走,氣勢也越發的收斂,對於楊國忠此人也已心生厭惡。但是太子也知道,楊氏一族因貴妃一人雞犬升天,其族人遍布朝野,耳目眾多,多是些空耗公帑之輩,其中的利益勾連也錯綜複雜,在玄宗獨寵一人的情況下,現在根本無力與之抗衡,所以也隻能暫時隱忍。
沒過幾日,一封來自幽州的密奏送達了中書省,密奏隻有玄宗可以禦覽,但因為是來自幽州,所以李非極為重視,很想知道其中的內容,和太子商議之後,經太子同意,由李非親自送往華清宮。
當李非把密奏雙手遞給高力士時,高力士看了一眼李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