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下輩子!
上輩子
次日,楊國忠求見,作為內庫的財神爺,玄宗對於楊國忠的求見幾乎從不拒絕。
見到玄宗之後,楊國忠說道
“啟奏陛下,追討賦稅的聖旨已經發往幽州,但安祿山一直沒有回響,還有,先前讓他返回長安的聖旨也不見動靜,是不是有抗旨之嫌?”
“或許是他忙於軍務吧,先靜待些時日,著什麼急?”
“陛下,依臣看來,安祿山應是懷有不臣之心,陛下對他天恩浩蕩,此人不但不時常感念於懷,反而借此愈發驕橫跋扈,我行我素。安祿山目不識丁,滿身草莽之氣,又手握重兵,我想,他如此作為,一定是因為陛下讓他去平盧導致他心生不滿,所以至今未和兵部交接,這一切表明安祿山已有蠢動之嫌,望陛下明鑒!”
“這已經是老生常談了~~,說了這麼多年,朕的耳朵都生出了老繭。也就是你楊國忠,朕不是剛吩咐過,以後不準再朕麵前提安祿山的事情了嗎?做好你們的分內之事便可,還有何事要奏報?”
“可是陛下,安祿山這次不同以往,確實有些反常,難道陛下一點都不擔憂嗎?”
“那你催他忙完事務儘快回到長安便可,他不會抗旨的,下去吧!”
“陛下,臣還是覺得安祿山心懷不軌,李非也有神明托夢,說他不日將反”
“嗯?”玄宗瞪了楊國忠一眼,楊國忠討了個沒趣,灰溜溜的退下了。
回到政事堂,見楊國忠唉聲歎氣,李非便知道他一定在玄宗那裡沒有討到便宜,便笑著問道
“怎麼,這下連左相也束手無策了嗎?”
“束手無策!?哼,一個胡賊,我倒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楊國忠依然嘴硬,李非問
“時不我待,恐怕等你說動聖上,那安祿山已經兵臨城下了。”
楊國忠鐵青著臉,在政事堂轉了兩圈,氣呼呼的離開了。
楊國忠走後,玄宗問高力士
“高將軍,你派出的那些人有沒有新的消息傳回?”
“陛下,一如往常,說安祿山並無什麼悖逆言論,但之前老奴想要將他們召回,卻因為種種原因未能成行。”
“為何?”
“說安祿山軍紀嚴明,無故不得擅自離開軍營,李非曾言這些人可能已被安祿山收買,不知陛下如何看待。”
“那安祿山如何得知這些人是朕親自指派?”
“所以,老奴也覺得不可能,也許等到安祿山卸去幽州軍權之後,可將他們召回長安問話。”
“不等了!朕給安祿山下一道密旨,讓這些人即刻返程。另外,朕讓安祿山返京,為何到現在也沒有聽到回音?”
“這也是朝中對安祿山議論紛紛的原因,若是換做旁人,恐怕早已經按抗旨論處,這安祿山確實有些恃寵而驕了,陛下對他適當敲打正當其時。”
玄宗終於點頭默認。
政事堂這裡,李非收到了王維的奏章,說安祿山給他指派的護衛皆換成了胡人,因為言語不通,現在連所住的府邸都不能自由進出,按察使的職權根本無法行使,形似軟禁。因為擔心自己有瀆職之嫌,請求將其調回長安。
原本李非以為王維去幽州能對安祿山形成震懾,沒想到安祿山直接給王維套上了一個牢籠,王維若是身陷險境,在玉真公主那裡也無法交待,李非急忙安排吏部下發公文,免去王維幽州按察使一職,即刻返回長安,然後八百裡加急送出。
劍南張守珪已經完成交接,由兵部尚書柳渾接任劍南節度使。郭子儀、王忠嗣、高仙芝三人也已經分彆到任,唯獨安祿山始終沒有離開幽州,表麵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安靜。
玄宗的密旨發出四天後,安祿山終於有了回文,回文中說因為自己正忙於處理職位變動,因事務繁複,勞累導致了疾患,養病耽擱了一些時日,玄宗召回長安的那些人已經出發。至於八百萬錢的賦稅也已經整理完畢,會同玄宗召回之人一同送往長安。待他處理完後續事宜,便可動身返回長安侍駕。
玄宗看完大喜,對高力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