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
經過半個月的休整,李非終於恢複了一些元氣,臉色看上去也好了許多,他讓王忠嗣和郭子儀派出多支隊伍,四處搜尋被打散的唐軍,同時在周邊地區募集兵員,儘快擴充軍力,順便打探陳玄禮和高仙芝的消息。
對於安祿山的動向,也指派了專人盯守。
一場惡戰之後,局麵進入了短暫的平靜。此時,從長安傳來消息,韋堅返京,繼續掌管門下省,而李泌以中書舍人的身份和韋堅一起入政事堂議政。
這個消息並未讓李非感到驚訝,他知道韋堅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返回長安隻是早晚的事情,隻是李非不明白韋堅選的這個時間點意味著什麼。
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出了一絲不太尋常的意味。
想到這裡,他立即寫了一封密奏,快馬送往長安。
此前在王忠嗣的奏章中李非並未提及此事,也是擔心消息外露,打草驚蛇,可韋堅一出現,形勢已經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不得不防。
中書省李泌接到密奏,也根本沒有知會韋堅,而是直接親自帶著密奏去了興慶宮。
肅宗看完,眉頭緊蹙,對李泌說道
“李非說安祿山派了五千精銳隨流民已經秘密潛入了長安周圍,讓朕注意加強城防巡檢,你意如何?”
“回陛下,李非將這個消息以密奏的形式傳遞,恐怕就是擔心消息外泄,引起叛軍警覺,臣的意思是外鬆內緊,城防巡檢應一如往常,但要在內裡下功夫。”
“想必這長安城內已經混入不少,這你說的外鬆內緊,該如何去做?”
“密令大理寺和刑部下派人員,混入市井之間打探消息,找到破綻應是不難,隻不過人多嘴雜,很難做到密不透風,一旦這些人得知消息,恐怕會藏的更深。若不能一網打儘,那就不能隨意出手,所以,有些難辦。臣的意思是,以不變應萬變。隻需加強皇城安防,其他的順其自然。”
“放任自流,冷眼旁觀嗎?”
“非也,放任自流是對的,但對那些已經確定身份的人重點關注,直到摸清他們所有的脈絡。還有,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的意思是瞞著韋堅?”
“正是如此!陛下請賜臣皇權專使處理此事。”
肅宗想了想,接著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也好。”
兩日後,慶州和原州幾乎同時傳來消息,城池被破,太守被殺,敵軍人數不詳。
原本還算平靜的長安一下子翻滾了起來。
因為慶州和原州同屬關內道,原州本是西域入長安的必經之地,距離也不過才七百裡,如若封常清能順利通過隴右道,也需要經過原州入京畿道。這就是說,如果叛軍此時想要攻打長安,隻需要行軍半個月,就能兵臨城下。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開始彌漫在長安上空。
清晨朝議,興慶殿氣氛凝重,肅宗問
“眾愛卿對於原州失守一事可有良策?”
眾大臣竟然無一人接話。因為當前局麵他們心中都清楚,如今山南東、西兩道,淮南道,江南東、西兩道,劍南道總共募兵不過十萬,且都是新兵,也缺乏操練和軍資,如果這時把他們都調集到長安,無異於飲鴆止渴,殺雞取卵。而長安目前隻剩三萬守軍,一旦叛軍攻城,風險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