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
沒多久,李輔國回轉,悄聲對李非說道
“右相,聖上口諭,念及高將軍勞苦功高,且並無實證,不予追究。但在他之下所有涉及之人,一律收監交由大理寺審問。”
和預想到的結局差不多,李非聽完轉頭對高力士說道
“高將軍受驚了,聖上念及高將軍年邁,且勞苦功高,赦你無罪。”
高力士緩緩跪倒在地,俯身謝恩。然後強撐著起身,蹣跚著向花萼相輝樓走去。
“右相,高將軍這是抱著必死之心呐!”李輔國看著高力士的背影,陰陽怪氣的說道。
李非也覺得奇怪,高力士沒有絲毫為自己辯解的意思,他一定是在籌謀著什麼,也一定和長安之亂相關,但在一個幾乎和外界隔絕的宮殿裡麵,他還能用上什麼手段?
高力士守口如瓶,李非一無所獲。
二人離開花萼相輝樓,一名內侍慌慌張張跑到李輔國近前,給他遞送了一封信箋,李輔國打開後臉色一下子變了。
“我派往蜀州的那些人被人識破了身份,三死五傷,蜀州太守派人快馬將此信送到了長安,右相看一下。”
李非接過信箋看了一下,信中說,這些人抵達蜀州之後,八人分成三隊,一切按照原先的路線在蜀州各處搜集所需,都隨著帶著內侍省的字碟,關鍵時刻用來證明身份。起初一切順利,但有一隊在購買吳茱萸時,對方以缺貨為由拒絕售出,讓他們去彆處購買。一人隨即亮出字碟,想要看他們的庫房存物,哪知對方突然變臉,數人圍攻下將二人砍殺於店內,此後一把火將整個店鋪焚毀後逃之夭夭。火起之後,另外兩組人也同時遭到追殺,又被殺一人,其餘五人拚命逃竄,被城內官兵救下。殺手隨即隱去,不知所蹤。
事情發生在六日之前,信箋是兩日前從蜀州發出。
李非看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轉頭對李輔國說道
“快隨我去見聖上!”
李輔國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二人不敢有絲毫耽擱,直接來到了興慶殿。
肅宗聽完這個消息也是極為震驚,問李非道
“到底是何人敢對朕的內臣下手?若是安祿山的叛軍又怎麼能跑到蜀州?”
“陛下,不是安祿山的人,可能是”李輔國一旁話說了半截,沒敢再說下去。
“快說,到底是何人指使!”
“花萼相輝樓。”李輔國這才怯聲說道。
肅宗聞聽,拿手一拍龍案,衝著李輔國說道
“你不是說,重重護衛之下,花萼相輝樓連隻鳥都飛不進去嗎!”
“陛下恕罪,是臣的疏漏”
此時的李輔國有苦難言,是肅宗恩準高力士可以索取物資,可如今自己要是這麼說,那就等於給肅宗難看,他根本不敢言明。肅宗也一定知道是他自己鬆開口子的原因,身為侍臣,攬罪自然是第一要務。
李非心中自然也十分清楚,於是就錯開話題說道
“當務之急,是加強內衛,長安實行宵禁,緊閉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在京所有官員不得交往,各自居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