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走吧,去哪?”杜尚清一臉懵逼,什麼情況這是,為什麼銅鑼響兒子讓自己走?
鬼子進村了?不可能,土匪來了?不像,村民沒有哭天喊地。杜尚清還在胡猜。
“爹,你又忘了?這是村長家的銅鑼聲,是在召集大家去祠堂曬穀場集合呢”
杜尚清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隻是這銅鑼輕易不敲,一年也沒有幾次,所以杜尚清乍一聽,還真的沒有想起來。
“奧奧,看我乾啥?你爹我天天那麼多事,忙忘了,好不好。走,去看看。”杜尚清擺出大家長的架子,也不過多解釋,裝模作樣的背著手率先出了門。
這一天天的,累啊!操不完的心。想前世自己啥事都不問的,水電煤氣費,物業費都是老媽一手負責。
這穿越過來,什麼事都要自己操心,真的累啊!
到了祠堂曬穀場,就見烏壓壓一片人,大家聽到銅鑼響,都趕了過來。
“四狗子,這銅鑼響是啥事啊?”
“我怎麼知道啊!反正是有事,不然村長也不會敲銅鑼。”
“劉老瘸,你在村長家旁邊,你可知道啥事啊?”
杜尚清聽到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好像村長提過一嘴,這人也想買荒地的。
不由得看過去,見一個四五十的五短漢子蹲在一旁,磕著鞋底泥巴。
“我也不知道,好像剛才村長家來了幾個衙役,估計就是繳秋糧的事情唄,還能有啥事?”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著,就看見祠堂那邊過來幾個帶刀的衙役,旁邊吳村長還有老族長都在。
吳村長大兒子吳輝高舉著銅鑼,“鐺鐺鐺”又狠狠地敲了幾下。
頓時場下都安靜下來了。吳村長先開口“大家安靜安靜,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有事要宣布。
這是縣裡的劉班頭,也是縣老爺委派的差役,他今天過來就是宣布秋糧賦稅的事情,大家安靜了,好好的聽著。”
說完躬身請旁邊那個劉班頭上前說話,“大家也知道,今年秋糧開始了。前幾年我們縣災害不斷,上麵連續三年都給我們縣減免了糧稅的。
今年風調雨順,收成也都不錯,州府裡已經下來了新的政令,今年秋收將不再減免,再原來的十五稅一改回十稅一。”
聞言,大家頓時炸了鍋,“天啊,這還要老百姓咋活啊?”
“這才收點糧食就一下加那麼多稅,嗚嗚,我們家還怎麼過冬天啊!”
“是啊,這樣算下來,這豐收年還不如災荒年呢?我家租的地,去了地租,再繳稅,還有什麼盼頭啊!”
“安靜,安靜,不許喧嘩,”幾個衙役做抽刀動作,大聲喝止。
大家不敢再高聲議論,隻是有人還在低聲啜泣。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早些年不都是十稅一嗎?還不是太子主政給你們減了那麼多年稅,不知道感恩?
現在朝廷需要增加賦稅消滅匪盜,不也是為了你們好嗎?”那個劉班頭振振有詞。
“好了,這個稅製大家清楚了,就從明天開始交秋糧吧,還是由村長統計好,一起送到鎮裡糧庫,半個月內必須交清,交不上的用銀錢抵扣。”
村民們滿臉怨色,本來今年大豐收,還想著交了賦稅給自己家添置一些新衣服,買一些過冬用品,誰料這賦稅一下加那麼多,後麵日子咋過啊!
“好了,大家都回去準備吧,下午就開始每家每戶過來交秋糧,做統計,都先散了吧!”吳村長通知過後,陪著笑又領著幾個衙役回家喝茶去了。
老族長還沒有離開,好多村民就圍住了他。
“老族長,這事咋辦啊?能不能給縣老爺說說,我們村今年其實也沒有多收多少糧食,這一下加那麼多糧稅,今年冬天娃們要受罪了。”
“是啊!老族長,這事你不能不管啊!我們村按這樣繳稅,人人都要喝野菜糊糊了。”
老族長無奈“這是州府政令,縣裡也不敢減免,前兩年那是前知府大人仁慈,現在這位聽說是六王爺的小舅爺,縣老爺都說不上話,唉”
大家聽了,嗚咽聲一片,知道是板上釘釘,無法改變了,隻能低著頭回家去準備糧食。
杜尚清也是一歎,這古代賦稅是國家重要的經濟支柱,農民苦啊,明明是一個豐收年,卻過不上好日子。
自己搖搖頭,這樣的民生大計自己也愛莫能助,以後有機會了,定要好好的找找高產的作物,讓老百姓可以吃上飽飯。
剛進屋坐下來,就聽到門口有人喊“老二啊!你可在家?你要蓋什麼樣子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