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心悅他?”
心悅?葉阮默了默。
將一顆真心全部奉與他人的事她做過了。
隻是付出的代價卻那般沉重。
她不想再重來一次。
隻是這些話,她沒有必要對他說。
“若我嫁予表哥,自會敬他重他。”
“王爺放心,雲府如今與宣王府的親事作罷,且舅舅不是那結黨營私之人,我若嫁去雲府,也不會影響與王爺所謀之事。”
他過問她的婚事,應該便是擔心這點吧。
君湛未再繼續說話,隻忽然伸手挑開了車簾,讓漸漸冷冽的寒風灌入車內,暫時緩解那顆逐漸焦躁起來的心。
他在心中勸誡自己。
罷了,便這樣吧。
他與她之間隔著一個不可跨越的曾經,本就是該成為陌路人的,如今不過是因利而聚罷了。
若她嫁了人,或許他心中殘留的那抹無法自控的情愫便能徹底消除。
車內瞬時恢複了寂靜,葉阮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將話頭拋在了腦後,就著君湛掀起的車簾朝外看去。
大雨初晴,雖有些冷意,但天氣倒是不錯。
隻是忽然,一道寒光忽然折射著冰冷的日光,直直映入她的瞳孔之中,朝著馬車快速飛射來。
“王爺,小心!”葉阮看著一動不動的君湛眸光一動,下意識的就朝他撲了過去,擋在他身前。
他如今是她複仇的希望,她不能讓他死。
好在那支閃著寒光的箭在靠近馬車時,便被早有察覺的長風一劍斬斷。
君湛方才心神紊亂確實沒有發覺異常。
當他回過神來時,就看見擋在身前緊閉著眼睛的葉阮。
那根根分明的長睫就在離他極近的距離。
他的心中忽而有一瞬的塌陷。
為什麼?
隻是他很快便瞥開視線快速朝車外看去。
此時的馬車外,四麵八方的黑衣人已經朝他們所在的方向奔湧而來。
葉阮從君湛身前退開後,也忙折身準備拉原來與車夫坐在轎外的半夏進來。
隻是她方掀開簾子,就見長風提麵色煞白的半夏,將她“丟”了進來。
然後他便與長寧以及景王府的護衛們已經圍繞著馬車形成一個防禦的陣形朝那些黑衣人迎了上去。
隻是他二人加上景王府的侍衛,也不過堪堪二十餘人,那些黑衣人卻看著有百餘之眾,且個個身手不凡。
長風長寧見他們招招狠辣,頓時也殺紅了眼,出手也皆是讓人斃命的殺招。
不斷有人倒下,鮮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腳下的方寸之地。
長風看了一眼眼前的局勢朝長寧喊道。
“長寧,你先護送王爺的馬車離開,我來墊後!”
那長寧卻是一臉狠戾的朝人群繼續迎了上去,甚至吸引了長風身邊的黑衣人過來。
隻用那依舊冰冷無比的語氣道。
“你去!”
長風看了他一眼,此時情況危急,沒有繼續拉扯的必要。
何況長寧這人看似冷血,心裡定還記著他曾為他擋刀之事,絕不會自己先走。
他快速飛身至馬車上,從靴中抽出一枚短刀,狠狠的紮入了前方那匹馬的後側方。
那馬受了刺激,頓時衝撞過人群快速的朝森林中跑去。
七八個脫開身黑衣人正欲追上,一個身影突然閃身至她們身前。
她身形鬼魅,手中的粉末一揚,那些追過來的黑衣人頓時手掩口鼻。
隻是那遮擋的手上卻傳來一陣劇痛。
瞬時間便腐蝕見了骨。
那幾人眼中一狠就欲忍痛朝長意撲去,隻是長意並不與她們正麵糾纏,幾個閃身便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