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次意外罷了,若自己表現得太過在意,反而有些欲蓋彌彰了。
誰知就在葉阮也以為這事是不成了時,江太醫忽然“哎喲”一聲癱倒在了地上,哀聲道。
“哎喲,景王殿下,下官這一路隨您府中那侍衛夜奔而來,這身體實在是吃不消!還是請王爺收容下官幾日吧!”
“不然老頭子我這一身骨頭,怕真是要散架了!”
隻是葉阮看著這江太醫這演技未免太差了些。
若非他須發都染了白,看著有一絲可憐,那一臉的“情真意切”,竟跟明晃晃的耍賴沒有區彆。
葉阮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君湛此時亦是一副沒眼看的樣子,父皇身邊的人,果真還是有幾分膽量的。
他又瞥了一眼江太醫,餘光掃到一旁葉阮掩嘴而笑的樣子,臉上的冷硬終究是柔和了些。
他看了一眼還在哎喲叫喚著的江太醫道。
“兩日!”
江太醫雖然方才頂著景王那冰冷的視線有些頭皮有些發麻,此刻見他開口,卻頓時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由鬆了口氣,眉開眼笑的謝恩。
葉阮見君湛鬆了口,也忙上前將江太醫扶了起來。
君湛……
……
江太醫留下後,葉阮自然將君湛背後的傷托付給了他。
至於君湛腿上的藥膏和每日喝的藥,便隻說是尋常治療腿疾的藥,並未對他說真話。
葉阮也每日與江太醫在一同處研習醫術,沒有再去元宸殿與君湛下棋了。
隻每天晚上江太醫去替君湛換藥時,她才隨他同去,看一下君湛腿疾的恢複情況。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
江太醫隻覺這兩日所得十分對得起自己的倚老賣老。
隻是不知為何,景王殿下身邊那個嬤嬤頗有幾分不待見他的樣子。
這說起來兩人都姓江,幾百年前還是一家呢,他也不知如何開罪了她。
這不,那送過來的飯食,凡是沾葷腥的都放了辣,可他第一日便說過他不吃辣了。
心中不由想著,罷了罷了,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他不與婦人一般見識。
第三日一早,便到了江太醫離開的時候,葉阮親自送了他出去。
溫泉行宮的大門處,兩人又探討了一會昨日未了的方子。
江太醫見日頭漸盛,頗為惋惜的道。
“好了,葉大小姐回去吧,待回京我們再尋機會暢談!”
葉阮也笑著應聲道。
“好,屆時小女一定親自上門拜訪。”
江太醫滿意的摸了摸胡須,帶著些意猶未儘的踏上了馬車。
葉阮方才陪著江太醫在行宮門口站了許久,此時目送著江太醫離開的背影便覺有些腿酸,正準備帶著半夏轉身時,便見兩道身影打馬而來。
其中一個挺拔如山間翠竹,而另外一個則手持長槍,頗有幾分鮮衣怒馬的模樣。
待葉阮看清那兩道身影,不由心中驚喜萬分。
是葉祁寧和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