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大紅的嫁衣與裡衣一件件從身體上剝離,落在那冰涼的地上,散了一地。
那鋪滿了大紅的錦被,原本寓意著早生貴子的果子,膈得她背後生疼。
而她隻能無力的掙紮,任由著淚水從眼角滑落。
遠處那正搖曳燃燒著的紅燭竟仿若也在泣淚一般,慢慢在她的眼前模糊。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然而就在她即將陷入絕望準備認命停止掙紮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正趴在他身上的肖冠清身後。
……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
秦冉正抱著被子蜷縮在床角,露出來的臉上和脖頸處還留著些淤青。
他看著昏睡在一旁的肖冠清,眼中滿是入骨的恨意。
那積聚了一夜的恨意焚燒著她的理智,促使她披上被撕碎的衣服便繞過肖冠清下了床。
她的腳從那一地的碎裂的瓷片上走過,而她仿若不知疼痛般從那其中撿起一片最鋒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遠處肖冠清的脖頸處。
然而走過那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時,她的眼神忽然一瞥,看到那散落一地的衣物中,那封被自己翻看過數次的信箋。
她的腳步瞬間頓住,腦中回想著昨日那個救下她的女子和肖冠清說的話。
她忽的放下了手中的瓷片,俯下身去將那封信拾起,臉上不禁浮起深深的淒楚。
肖冠清是可惡,可是……是他們一起……害了她!她的仇人,不止肖冠清一個!
而此時,肖冠清也已經慢慢清醒了過來。
他扶額自床上坐起,看著蹲在地上的秦冉和滿地的狼藉後心中也是一驚。
忙翻身下床腳步虛浮的走到秦冉身前企圖將她扶起來,卻被秦冉一臉戒備之色的躲開了。
肖冠清看著她脖頸處隱隱露出的淤痕,也知道自己昨日定是闖了禍,不由開口道。
“娘子,我昨夜喝醉了酒什麼都不記得了,是不是做了什麼糊塗事……”
秦冉聞言麵色一動。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肖冠清見秦冉還願意跟自己搭話,而且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不由暗送了一口氣肯定的應了聲是,開始為自己昨日的行為辯解起來。
他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慣常喝醉了酒後,就會將所作所為忘記大半,而且昨晚的事,他忘記得尤為乾淨!
秦冉聽著肖冠清蒼白的解釋,捏了捏手上的信箋,再抬眼時,眼中已經帶了淚,有些可憐的肖冠清控訴道。
“肖公子怎能言而無信……”
肖冠清見他如此,不由眼前一亮,這神情他可太熟悉了。
他就知道,這女人再貞烈,一旦失了身子定會乖乖臣服。
他忙再次嘗試著將她扶起來道。
“是我不對,冉妹妹彆哭了,哭的我心肝疼。”
而這一次,秦冉沒有再拒絕,隻由著他扶到一旁坐下,有些羞惱的道。
“我不相信你了,我要見嫣兒!”
肖冠清忙點了點頭。
“好好好,我這就去葉府將表妹尋來!”
秦冉看著肖冠清出去,忙走到床邊,在那床單上抹上一道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