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魚一酒一江湖,一妖一凰一天下!
中年人目光狠辣“那就隻有消滅證據!對方散布消息,而且如此之快速,顯然有備而來,手中一定掌握著什麼,隻要……”
他做了個斬的手勢“隻要這些沒了,那就是純屬謠言……”
夏侯停目光一亮“對,對,先生說的對。但是……”
他惱火道“都不知何人在暗中攪事,該怎麼辦?”
中年人道“查,儘快查。派出府中所有人手,追根溯源,一定要查到源頭,不然時間拖得越久,對您越不利。此事若卷起風波,恐怕真會影響您大婚……”
夏侯家焦頭爛額,此時宮中有人也正在談論此事,正是魏王與國師司馬如。
“以國師看,此事何人所為?”
司馬如撫髯沉思片刻“大抵三種人。頭一種,乃是夏侯家仇人,借機報複。第二種,乃是夏侯家政敵,不願夏侯家勢大,蓄意破壞聯姻。至於第三種……好似不太可能,便是夏侯停的情敵……”
頭一種和第二種魏王也覺得大有可能,但所謂情敵,他和司馬如一樣覺得有點不靠譜。畢竟誰會為此鬨出這麼大事兒來。
“國師難道不認為此事和那逍遙王有關?”
司馬如笑笑“便是有關,也可以歸於第三類。”
魏王也失笑“倒是如此。”
司馬如道“老夫不是沒考慮過,但是有密報,秦上柱國蒙傲剛剛去過太華,接回他那孫兒。逍遙王像是也易容同行。”
“傳聞那蒙毅乃江凡弟子,確實很有可能他會去,不過畢竟沒有露出真容,不好確定。”
司馬如道“太華心魔九百階乃昆侖大能陣法,自布下以來,除逍遙王從未有人能一路通行。那人據說是蒙毅表兄,但此人武道資質也就中上,斷不可能短時間就登上七百階,如此輕易就將蒙毅帶下來,除逍遙王之外何人能做到?而事後據說他也未曾離開,一同返回了王府。”
魏王沉思片刻“也就是說,那小子如今不在建安,此事也不可能是他所為……正常是這個道理。”
司馬如微微一笑“但總有不正常?”
魏王道“國師以為呢?”
司馬如道“江凡此人神秘莫測,不好講。王上可否記得當初此人首訪太華搶奪聖女之事?”
魏王歎息一聲“怎會不記得,天下間也就此人能如此無視太華,真是……真是……”
他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司馬如道“真是天縱鬼才。”
魏王頷首“確實鬼才,每每思及此事,本王都覺得不可思議,將太華視若無物,此人當真鬼神之能。”
司馬如道“關鍵在於,此人搶完聖女,卻突兀的消失,繼而卷起一連串風浪,甚至出現在南疆,當時老夫都嚇了一大跳。”
魏王道“聯合楚國之事隻有你我二人知曉,此子竟然能推算得,神通廣大都不足以形容。”
“這還不算,他竟然能找到楚軍症結,一舉乾掉水師副都督,屬實不可思議……說遠了,剛才說到此子突然失蹤,王上,現如今府中的逍遙王……便當真是逍遙王?”
魏王虎目神光一動“若不是江凡本尊,那他人何在?”
兩人對視一眼,司馬如緩緩開口“神出鬼沒,能在南疆,能在大夏,能在滄瀾,能在太華,為何,不能在建安?”
“莫非……真是他暗中攪局?”魏王沉思道。
司馬如道“假定是逍遙王,那麼便有三問。第一問,為何他要如此?”ъitv
魏王道“本王便沿著國師的思路答上一答。此舉自是為了蠻兒。”
“好,就是說逍遙王到底和蠻兒關係非同尋常。雖說不知在定陽發生過什麼,蠻兒親衛也守口如瓶,但老夫察言觀色,二人定是有了古怪。故而要破壞聯姻。那麼便有了第二問,身為逍遙王,為何不直接提親?”
魏王道“本王答複世人皆知,逍遙王夜宿棲鳳台,和女帝……不言而喻。女帝絕不會允許其和蠻兒之事。”
國師頷首“因此,逍遙王不能直接拋頭露麵。至此便有了第三問,接下來他會如何?”
魏王思忖片刻“他已然暗中傳播了消息,不論刺殺之事是否屬實,我們都要先想辦法應對大秦可能作出的反應,甚至不得不撤回西軍。而如今晉國雖然割地求和,大夏兵事卻未曾結束,魏國還不能承受此事。聯姻之事便隻能暫時擱置……”
司馬如道“若是撤回西軍,顯然和夏國再度陷入僵持戰,對兩國都是莫大的消耗,至此,大秦可慢慢坐山觀虎鬥。”
魏王目光陰沉,猛然拍了下桌案“該死的夏侯停,若他當真做過此事,便是大魏罪人!”
司馬如道“所以,當務之急,是查明到底夏侯淳有沒有做過此事。”
魏王站起身緩緩踱步“可有夏侯府的消息?”
司馬如道“探子報,夏侯停派出大量人手打探消息來源,看樣子也在調查。不過,老夫最怕……”
“最怕確有其事!”魏王道“希望他沒有犯糊塗。”
司馬如道“老夫也派出了人手調查,希望在他之前得到準確消息。不過……”
他表情有點古怪道“王上,你覺得江凡隻是為了國事?”
魏王愣了下“國師此言何意?”
司馬如意味深長道“就不能……單純為了情事?”
魏王呆住。許久,才緩緩道“有此可能?”
司馬如撫髯沉思著“……說不準啊,此子行事天馬行空,難以揣度。”
魏王濃眉皺起“可此時蠻兒已經答應,婚期已定,除非刺殺屬實,否則如何更改?”
“古怪就古怪在蠻兒的態度。她竟然答應嫁給夏侯停,實在出乎老夫意料。在老夫看來,就算上次秦國之行,女帝斷絕了她和江凡的可能,但以蠻兒的性格,不太可能就此認輸,更不可能隨便找個人嫁了,尤其此人還是蠢胖如豬的夏侯停。”
魏王踱著步道“此事本王也大惑不解。蠻兒對那江凡用情頗深,就算為了國事,也不大可能如此輕易就應下。那日她神色平靜,毫無波瀾,半點不情願之色也沒有,屬實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