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老者目光深沉道“宰輔當知……天衍神圖?”
老先生驀然吸了口冷氣“倒是頗似……”
華服老者慨然“醒世恒言,不得不防啊。”
“此事,當為天機絕密。”
“不錯,知曉者寥寥無幾,隻怕貿然行事,反倒推動天機,我等也很是無奈。”
老先生微微眯眼道“……這般說來,今日你將此事告知於我,便是絕了老夫之路。”
華服老者道“老友啊,誰不想老來歸隱田園,采菊籬下,惟天機不可泄露,知之者已然身在局中,如何能獨善其身?”
老先生輕歎一聲“故此,你一位太師還不夠,五老也要來我這寒舍……不如,請上來吧。茶盞已備,何不敘敘舊。”ъitv
華服老者喟歎道“到底瞞不過你。”遂向著那枯坐的馬夫點頭施禮“病夫長老,請。”
馬夫緩緩放下馬鞭,走到近前,同樣席地而坐,隻是那麵色蒼白無血色,好像大病未愈一般。
老先生拱了拱手道“當世泰嶽五老,生、死、老、病、殘,病夫長老一向安好?”
被稱為病夫長老的老者隻是木然道“一身是病,何來安好。張之陵……該回去了。”
張之陵沉默片刻,淡然道“滾滾江水淘儘英雄,張之陵已隨大浪而去,這世間風雲,讓給後來者吧。”
病夫長老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讓路,便是讓命,本座也問一句,你舍得?”
張之陵嗬嗬一笑,自顧自飲了一杯“惟有掛礙者方談舍得。無掛礙者,無有恐怖。”
病夫長老麵色依舊如同白紙“今日來的,應該是有死。”
張之陵依舊麵容平淡“有死長老,有死無生,泰嶽和皇庭看來是達成一致了。”
華服老者無奈道“要怪,便怪那娃娃,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張之陵反而好奇起來“哦?他當真對老夫動了念頭?”
華服老者點點頭“恐怕不隻是他,如今他與那女娃娃同氣連枝,婦唱夫隨啊——”
“婦唱夫隨?”張之陵很有些吃驚“他們二人?”
華服老者道“那娃娃曾言,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可這真真假假,總不得不防。”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張之陵品味一番“嗯,有意思……”
“對很多人就很沒意思嘍,一個千年不遇的女帝王,加上一個千年不見的大妖孽,再加上你這位五國之相,這天下,怕是要易主……”
張之陵道“易主?這天下,群雄並起,豪強紛爭,早已成為無主之物。”
華服老者沉默片刻道“大周八百年江山,不可亡於我等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