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魚一酒一江湖,一妖一凰一天下!
張之陵大為感佩,這就是前輩高人,農家老祖,天下典範啊。
“驪山老有前輩,小有巴清等人,何愁不興。”張之陵慨然道。
田淵雖然對農事之外都不怎麼感興趣,也不由好奇的問了下方才出去的二人。
張之陵簡單說了一遍,搖頭歎道“總有些人為了權利,為了私欲倒行逆施,真是看不得天下好。”
田淵緩緩站起身“這些事就有勞你們費心了,老夫還有些農活兒要乾,不過……”
他緩緩道“天下盛事總算可見希望,不容惡客,若有事需老夫放下鋤頭提刀劍,總督隻管吩咐便是……”
說罷,慢慢轉身扛起鋤頭舉步離去。
張之陵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越發讚歎,為百姓持農具,為太平仗青鋒,農家田淵,天下仁者。
——
此刻,在某座密室中,一個相貌清雋、頭戴高冠的中年人正在沉思。
此人,正是大秦左相,李修。
“相公,此乃絕好機會,你還在猶豫什麼?”
說話的婦人,乃是其妻呂氏。
李修兀自沉默不言,眉頭卻越發緊皺。
“……夫人,你覺得這是機會?”許久他終於開口道。
呂氏冷笑“知你不願背叛秦國,但秦國並不是隻有女帝。如今更非要你冒天大風險。太上皇做局,你正好借此機會,營救我呂家族人,這點事你都不敢做嗎?”
李修凝眉道“正因為太上皇做局,我才不敢輕易出手,太上皇此人心思陰沉,想法太多,你不知背後到底涉及了多少內幕,一個不慎,就是滿盤皆輸。”
呂氏怒道“謹小慎微!你隻是顧著自己的權勢罷了,我呂家當初為你做了多少事,你都忘了不成?五年來我呂家死傷三千,剩餘族人更是受儘苦楚,如今隻是讓你借勢營救,你仍是顧慮重重,莫非你要做個見利忘義的卑鄙小人?”
“夫人!”李修喝道“茲事體大,你怎麼能輕易聽信太上皇一麵之詞?他究竟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
呂氏道“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這是機會,是解救我呂家族人的機會。告訴你,李修,若是你不出手,我呂家便會將你當初之事散播朝堂,你覺得那女賊能饒恕於你?”
“夠了!”李修憤然拍案“呂寧,你借這件事威脅我李修十年,還不知足?若非我儘力保全,呂家早就滅族矣!”
“李修!你這個忘恩負義之輩!我瞎了眼當初嫁給你這小人,偽君子!”呂氏嘶聲怒吼。
李修煩躁不已“夫人!你莫要胡攪蠻纏,難道不知,我李修和呂家休戚與共,乃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又何嘗不願早日解脫,但凡事都要謀定而動,不是盲目施為,否則呂家才真正萬劫不複矣!”
呂氏狠狠瞪著他,胸口不停起伏,然而她顯然也明白,李修說的有道理。一損俱損,李修還有很多把柄在呂家手中,在不可能做到一舉殺光呂家所有人、徹底掃清後顧之憂的情況下,他確實和呂家相互依存,沒有理由不想著解救呂家。更何況,李修的諸多大事,依然需要呂家龐大的財力支持。
見她不再胡攪蠻纏,李修也漸漸緩和下來,輕聲道“夫人啊,你有所不知,太上皇隻有一個目的,重奪王位。所以他此次想要借用呂家,定然也是為此事,可你也明白,這件事一個不好就是滿門抄斬,火滅九族。若稍有不慎,呂家才真正斷了根,你也不想如此吧。”
呂氏也緩和了與其“但我們不參與那麼深,對其他是假裝不知,隻是借機救出剩餘族人子弟,這有何難?”
李修道“看起來不難,但牽一發動全身,我們說到底是介入了太上皇謀反的環節,以陛下心性,你覺得可能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