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點點頭“我從前沒見過太子,今日所見是個病歪歪,又不喜政務之人,但總覺得古古怪怪的,可又說不出來。”
那人道“太子本就如此,你多想了。”
江凡撇撇嘴“是嗎?那這是什麼玩意兒?”
說罷,探手從盒子中取出一枚巴掌長、兩指寬的條狀金屬物,他記得很清楚,盒子中原本可沒有這東西……
那人眼神微微一動,卻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太子,可曾問起城主?”
江凡捏捏下巴“沒有,城主畢竟是叛逆。”
“城主之事,所指之人甚少,叛逆,便叛逆吧。”
江凡道“太子這人,當真如此淡漠無情嗎?”
“是很淡漠……”
江凡笑笑“無痕長老,意猶未儘呐。”
身後之人緩緩上前,正是其貌不揚的普通老頭——無痕。
“然太子這般,老夫都有些懷疑你了。”
江凡哈哈大笑“這才是你出來的目的吧。”
無痕凝視著他“你到底是不是?”
江凡笑笑“太子果然高明,沒白去。”
無痕蒼老的目光投注在他臉上“這世上,若他還不能證明你的身份,你如何自證。”
江凡看看他的手“我若是確實不是,您老準備出劍?”
無痕沉默片刻“細雨已經在你手中,老夫隻有斷劍。”
江凡點點頭“斷劍也能殺人,何況十大神兵——無傷,有死無傷的無傷。”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支斷劍已經點在他眉心。
奇怪的是,在江凡眉心仿佛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老夫在,縱然是你,殺他也沒那麼容易。”
一個背負雙手,拎著鋤頭的老農從黑暗中踱步而出。
無痕麵色如常“老夫殺人無需光明正大,日日所伺,你攔不住。”
黑暗中又響起一個聲音“果然是你呀!昔年天下第一殺手,無痕。”
一個身材矮小,滿頭白發卻麵龐紅潤的老者手持青竹杆現身。是漁翁,燕伯符。
“老漁翁……此番你來保駕我很意外,但我說過,這不是比武。”
“那顯然,也不是論道嘍……”
又有人接話,一個老者緩緩踱步而出。
“鄒夫子,你也要攔我……”
來人竟是陰陽家鄒演,他微微一笑“老夫可不希望徒兒好不容易找到希望,忽然就沒了。”
“是啊……”一個懶散的聲音響起“我宗派,本來人就少,這唯一獨苗,可殺不得呀。”
一個棗核頭的乾瘦老者,睡眼惺惺的挪了出來。
“閣下到底何人?”莫說無痕,其他幾位也都不認識這位。
江凡卻忽然笑了“介紹下,無量道宗,天玄子。”
鄒演驚奇道“難怪無人識得,原來是從不出世的那位,這就難免了……”忽然他神色一動“你說什麼?道宗獨苗?他?”
天玄子懶洋洋靠著一根柱子,渾身鬆鬆垮垮,似乎不靠著就站不穩當一般“他沒說過啊,無量道宗唯一傳人,我那師兄的唯一弟子,要不是指望他將來操心宗門的事兒,我這輩子都懶得下山。”
除去早就知情的田淵之外,眾老都是一驚。老漁翁瞅瞅他“行啊,了不得啊小子,未來道門魁首?”
這件事的確太過震撼,那畢竟是道門首座,地位在那擺著,不出意外,未來的江凡,首先就是道門繼承人,天下道門共敬之。若是傳入江湖,勢必要震動八方。
然而更讓他驚奇的,是這小子的保密工作,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看田淵的意思,應該是隻曉的,畢竟田淵可早就去了凡人居。漁翁不由微微哂笑這小子,戒心可真重。
鄒演同樣嘖嘖稱奇“我那徒兒都未曾提及,瞞得夠深呐。誰曾想道門第一人,天機老道居然收徒了,還是你這小子,嘖嘖,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