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魚一酒一江湖,一妖一凰一天下!
虞美人秀眉跳動“你可真是不省心啊,你當那廝不敢?這世上,就沒有他敬畏的東西。太華淩雲他都敢提大軍威逼。何況你區區一個楚王小舅子?連你姐夫、你姐姐我都少吃了他的虧?你怎麼就聽不進去!”
虞摧城哼道“姐姐太過小題大做,那廝當初不過因為年紀小,你們沒有防範,現在更不過仗著女帝橫行霸道,我就不怕他,他要敢來,我也要打斷他一百零八根骨頭不可。”
虞美人怒極反笑“真是把你給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啊。”
虞摧城不忿中有些好奇“阿姐,說起來,當初他還是個小屁孩,到底怎麼坑的你和姐夫?”
虞美人額頭青筋跳了跳,猛然一咬銀牙“你給我滾回去,閉門思過,沒有命令不得外出!”
“啊?阿姐,沒必要啊……”
“給我帶走!”
虞摧城大呼小叫的離開,虞美人招手喚來人吩咐道“給我看好他,絕對不能放他外出,莫要……讓他耽誤了我的大事。”
等手下離去,她絕美的麵容忽然籠罩上一層冰冷。
“江凡……你這人有天大的弱點,不怕你不上鉤,來吧……十二年前的仇,這次的恨,都得算上一算。”
說著,她低頭撫摸著手腕上的彼岸花鐲子,忽然又有些迷茫起來“可為何……你這種人,會如此重情義?”
“重情義?愛妃太高看那賊子了!”
說話間,一個頂盔摜甲的高大身形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虞美人莞爾一笑“大王?那些糟老頭子的事兒處理完了?”
項臣大馬金刀的坐下,抄起茶壺猛灌幾口“都是些老匹夫,倚老賣老,一件小事讓他們說的跟要傾覆廟堂國祚似的,無聊!”
虞美人咯咯嬌笑著拿起酒壺給他斟滿“大王啊,治國就是如此,可不比打仗,林林總總都是瑣碎,偏生啊要有些耐心,否則可不成哦。”
項臣無限煩惱“要說我當時就該中了那小子的詭計,讓伯父當這個王上,我當個兵馬大元帥不是剛好?如今啥事都不爽利!”
虞美人笑的花枝亂顫“虧你當初呀,看著人家平皇儀仗說,大丈夫當如是,怎麼輪到自己,反而窩火了呢。”
項臣歎口氣,大手一揮,“算了,反正楚王必須是我當,不說了。你剛才嘀咕什麼呢?我怎麼聽著說那江小賊重情義?”
虞美人道“這人還真有些奇怪,明明是個潛行天下的絕世大妖,偏生重情重義,這些年許多事大王也知道,這個人對身邊人的確太多牽絆呢。”
項臣哼了聲“假情假意!當初我可是和他結拜的,結果怎樣?還不一樣被坑?”
虞美人道“你呀,那不一樣,當初都是各懷心思,咱們沒單純對人家,人家自然也不會單純待我們,說起來隻是我們輸了而已。”
項臣重重一拳捶在案上,很憋屈,卻也無話可說似的。
虞美人輕笑拍著他的胸口“不過呢,做人不能爭一日之長短,到底還要看誰笑到最後才是贏家,大王氣魄如虎,不必耿耿於懷。”
項臣點點頭“那是自然,我項臣何等人,莫說他當初,便是如今身為攝政王又能如何,將來的勝負還是在百萬雄兵,萬裡沙場,其他都是小打小鬨。”
虞美人卻搖搖頭“大王斷不可作此想法,戰爭隻是最後的手段或者說結果。很多博弈實際上在戰爭背後。比如這次張儀的事,我們難道是輸在疆場上?”
項臣濃眉一皺,卻不得不承認“這次借道晉國的事本來好好的,誰知道這賊坑神犯了什麼失心瘋,突然蹦出來壞我好事,他這是故意的!”
虞美人道“這是我們在他手裡吃的第二次大虧,不但計劃泡湯,還損失了一萬多虞家軍,甚至要割地平息晉國怒火。”
項臣猛灌一碗酒“小賊,此仇我項臣必報!”
虞美人微微一笑“當然要報,不過這次,大王不要出手,一切,有我呢。”
項臣一愣“這次?愛妃什麼意思?”
虞美人眯起媚眼“意思就是,他恐怕要來了。”
“他?那小賊?”
虞美人點點頭“說不準此刻應該已經到了我大楚境內。”
項臣長身而起“賊子,好大膽子,他來做什麼?”
虞美人擺擺手“大王不必動怒,是我吸引他來的。臣妾總要給我一萬虞家軍討個說法。”
項臣一愣“愛妃引他來?”
虞美人道“從晉國失敗開始,我就已經埋下誘餌,我相信他的為人,一定會來。不過沒想到他如此謹慎,居然拖延這麼久,還抽空跑了趟泰嶽,又下西南百渠勞軍,甚至眼下看似已經在返程,一度讓我都產生了懷疑。但我終於想明白,他越是如此,就說明越有問題,所以,他恐怕是真要來了。嗬嗬,所以說,臣妾也有點感歎,這廝還真是重情義的。”
“誘餌?夫人到底以什麼吸引了他?讓他甘冒奇險來我大楚?”
“人,對重情義的,自然隻能用人。隻是我想不到,他竟然這麼久才來,真是沉得住氣啊,到底還是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妖孽。”
項臣虎眉一蹙“夫人,你莫不是綁架了誰?我項臣雖然不反對用計,但大丈夫真豪傑,也不屑用那些陰暗下作手段……”
虞美人歎口氣“我的大王,你就是這般樣子……放心,十分齷齪之事,我虞美人也不屑為之,放心好了。”
項臣這才點點頭,卻目光淩厲“愛妃,既然他會來,不如我親自提槍,挑了他爽利!”
虞美人搖搖頭“大王啊,你是個豪情大丈夫,這種勾心鬥角之事,不適合你。且不說此子本來就智計如妖,如今更有了極特殊身份,若是能這麼輕易算計,我就不必這麼慎重。大王啊,你就作壁上觀,什麼都不要管,一切有我來。”
項臣道“夫人是說他加封攝政王之事?和那一字並肩王沒啥區彆,不過是嬴無雙掩人耳目的把戲罷了,何必小題大做。我項臣,難道還真怕了她嬴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