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魚一酒一江湖,一妖一凰一天下!
江凡笑了“老師恐怕不光是說了這個吧。”
“當然瞞不過王爺,老師讓我給您帶來個消息,秦國貴族中有幾位公侯不太穩當,消息來自總督的門生故舊。”
江凡點點頭“果然和我想象中差不多。”
巴清道“上次說過,其中一股勢力正在明處針對我們的生意,屬下已經查出,與宰輔所言的某些公侯有關聯。”
江凡道“果然是蓄謀已久嘛,名錄可曾帶來?”
巴清從袖中取出一封密函“主上一睹便知,但目下並無確鑿證據,主上還需慎重行事。”
江凡看完後,交代巴清,驪山還是不能開放,隻要不鬨事,就先擱置。
巴清有些奇怪,“依屬下看,現在處理還很簡單,時間長了恐怕……”
江凡搖搖頭“不,正是因為事情不夠大,才不能動啊……”
隨後,趙高又來了,帶來龍鷹衛的消息,矛頭指向七個大人物。
江凡拿張宰輔、極樂城和龍鷹衛的三方消息相互一印證,江凡已經徹底心裡有數。
“七公侯之亂呐……”
江凡不由感歎一聲。其實在他看來,這種事必然會發生,隻是遲早罷了,他們選擇這個時間,得說很有腦子。
要說這七人,其中三名王公,四名侯爵,代表的是秦國七個傳統豪門勢力。而追隨其後的大大小小世家門閥就不計其數了。
“陛下什麼意思?”
江凡想了想問趙高。
趙高道“陛下說了,一切聽王爺的。”
江凡笑笑“又是甩鍋,唉!”
趙高道“這七公侯可不簡單,大多是秦國開國功勳之後,有的世家甚至傳承了數百年,比大秦曆史還早許多,根深蒂固,門人無算,在秦國廟堂、民間都有著巨大的影響,一個處置不好,很容易鬨出大亂子……”
江凡點點頭,這種其實最不好處理。還不如對付像百渠、虞美人這樣的對手。
他們深耕本國,枝繁葉茂,聲望極高,積年經營之下,有著驚人的能量,一旦團結起來,就非常可怕。說到底,他們代表的是秦國傳統勳貴,也是目前大秦的重要國本,而他們的田莊、生意,更是代表數以百萬計的秦國百姓生計。
而偏偏他們如今所做的事,又不足以對他們實施毀滅性打擊,甚至連動搖根基的可能都沒有。
就算小翠,也無法一杆子打倒,那樣會寒了無數文官武將的心,更是剝奪了無數百姓的生計,不亂才怪。
至於他們敵對江凡,這件事他早就想通了。
一句話,你在那就擋了路。
這件事從很早就開始注定會爆發矛盾。
江凡創造活字印刷,本質上推動了普通百姓讀書,當普通百姓有了進身機會,自然而然就是在和他們搶奪有限的廟堂資源。
再往後,江凡創立十二坊,重開大秦工商格局,不知道對多少世家門閥的生意造成毀滅性打擊。
而且,隨著江凡越來越強大,女帝對他重視更是遠遠超越他人,使得他們在廟堂上的話語權不斷壓縮,自然也更難給家族帶來好處。
如今,自己還要和女帝成婚,在外人看來,可想而知江凡一係必然要占據大秦半壁江山,對世家門閥更是致命的壓縮。
他們已經看到了江凡這個改革者帶來的變化,更感受到其中的偌大壓力。所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衝突從開始就在醞釀了,如今不過是借著這次婚事終於要爆發出來而已。
當然,上蒼也給了他們一個絕好的借口,皇庭賜封,這是說明江凡彆有二心的最佳機會。
他們,已經等不起,再等下去,再給那漁郎幾年,秦國的天都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
而單打獨鬥,沒人是對手,君不見太仆陳赫一個指頭就被江凡給碾壓?君不見,堂堂相國李修不是被其一言送上三千人頭?要知道當時的他還不過是個閒散王。
故此,秦國七大傳統勢力的代表終於坐不住了,而顯然,他們經過很長時間的撮合,已經達成一致,要對付江凡這個外人。
至於他們想要達到什麼地步,眼下還未可知,但江凡明白,當然是打擊越沉重越好。當然,目前恐怕還有個前提,就是不能讓女帝不管不顧動殺心。
然則,鳳家看到了這個絕好的機會,一腳參與進來。這就給了他們一個背鍋俠,完全可以考慮借此機會下重手,最低也要逐出秦國。
隻是利益與凶險並存,鳳家的參與,其實也給了江凡一個借口。江凡相信,七公侯不是傻子,他們之中應該有人能看到這一點,問題是就看利益是否足夠吸引人。
趙高還特地給江凡介紹了這七位公侯。
三公,分彆是安國公嬴善。定國公樊於期。撫國公楊鬆。
這位安國公嬴善說起來也是嬴家碩果僅存的長輩,嬴沛都得叫一聲叔父。人如其名,外表看確是個出了名的老好人,一貫修書治學,樂善好施,頗受秦人愛戴。
而由於其致力幫扶讀書人,故此其勢力主要在廟堂,尤其是文官陣營。
正是因此,在嬴無雙強勢奪位的時候殺了那麼多贏家人,卻沒動這位。
而定國公樊於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武將。說起來也怪,樊於期當初是大王子嬴無天堅定的支持者,甚至到女帝登基之後,還不死心。
但不知為何,女帝不僅放過了他,還讓他繼續擔任軍中要職,地位不下於王翦。
最後一位,撫國公,楊鬆,這人就不怎麼討喜了,和當初的呂夫一樣,是個商人出身。他之所以能成事,還得從秦國立國初期說起,這位的家族前輩雖然文不會治國,武不會帶兵,但人家會賺銀子啊,當初大秦十年立國之戰中,硬生生靠著一己之力供給贏家半數軍費,最後,一朝封公,也算實至名歸。
而那四位侯爵,分彆是陳留侯白正,關中侯姚啟,兆亭侯杜全,寧遠侯牛青。這四位,都是侯爵中相對有權勢的。
然而江凡知道,並不是說三公四侯就是這趟反對自己的全部,他們是代表罷了,身後還不知道站著多少人。
“這是蓄謀已久,看來我得罪人不輕啊。”江凡看著名錄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