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魚一酒一江湖,一妖一凰一天下!
“夏國鄢都之富庶在天下城池中足以位列三甲,隻是未曾想這王宮如此低調……”
老帥哥也是第一次來到鄢都,看著眼前規模宏大、繁榮富庶的都城,對比那不相稱的王宮也很是感慨。
“低調的人物,配低調的宮殿,很合理。”江凡笑著道。
“低調?”老帥哥撇嘴“近十年來,哪次戰事他沒參與?包括四國伐秦之戰,尤其這兩年魏夏、楚夏之戰根本就是他在主導,如今的楚晉之戰他也在幕後推動,雖然外界以為是張儀,但本帥看,根本在於夏王的支持。”
江凡點點頭“也難怪,夏國隱忍了許多年,國力強盛,軍容鼎盛,偏生又處在四戰之地,動起來也是遲早的事。”
老帥哥有點疑惑“你小子說說,這魏夏之戰持續良久,怎麼不知不覺就偃旗息鼓了呢?”
江凡想了想“應該是和魏國達成了某種協議,如同楚夏一般。但這次夏國損失不小,被魏、楚兩國夾攻,雖然國土損失不大,可戰爭賠償想必少不了,我想這也是他們急於推動楚晉之戰借機撈取好處的原因吧。”
老帥哥道“難道其中沒有泰嶽的原因?”
“一定有的。魏國師司馬如曾經登上泰嶽,針對其入世行走張儀狠狠轟了幾炮,泰嶽雖然有規矩,入世行走可自主做事,但多少也有點不好意思,估計背地裡也跟張儀做了工作。”
這其間定然有許多秘密或者交易不為外人所知,江凡縱然收到許多零零散散的消息,但都不足以支持做出明確推論。
尤其事關麒麟大相張儀。世人都明白,張儀身份最重要的有兩重泰嶽入世行走,鬼穀當代縱橫者。
最初,江凡對於這兩重身份是否衝突也十分疑惑。
後來才明白,泰嶽之人本來就有許多出自五國高人名士,其入世行走更大多來源於天下各地。所謂入世行走,並非嚴格意義上的泰嶽代言,雖然某種程度上會履行此責任,但更像是泰嶽所選拔的下一代高層繼任者,比如可以競爭五老、供奉等低位。
泰嶽不會限製入世行走的出身和學派,用他們的意思來說,世間每個學派都有其所長,都應為泰嶽所用,泰嶽也會借著他們不同的思想和行事方式來驗證對這江山廟堂的管理作用。
甚至有的時候,泰嶽還會根據需要,主動選擇對應時代的學派中優異人物或某些出色的個人來擔任此職。
那麼,泰嶽入世行走的身份就不會和其他身份產生重疊,因為他們無論如何都要組建自己的力量,故而每個人幾乎都有多重身份。
自然,聖地最終為聖地,一旦確立為泰嶽行走,首先必須以遵從聖地旨意為第一要務,否則是要被聖地製裁的。
由此可見,他們做事有很大自主性,泰嶽並不會過多乾涉。並且為了聖地的獨立性,凡入世行走者,很多時候自負因果,包括生死。
但這並不是說,泰嶽對他們沒有支持。因為他們之所能擔當此職務,至少說明他們的主張得到了泰嶽的承認,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泰嶽在某個時間段的策略。那麼顯然,就算明麵上不說,在很多的事務處理上,都會有很大傾向性,同時泰嶽會對他們保護和幫扶,這中間就包括他們可以調用泰嶽世俗力量。
之前江凡聽說,入世行走可以支配泰嶽世俗力量,直到後來才知道其間大有說法。泰嶽的世俗力量來源有兩種。第一,非常推崇泰嶽,完全以聖地旨意為準則的群體。第二,泰嶽曆代行走所建立的自主力量。
第一種就不用說了,天下比比皆是。第二種則是曆代入世行走自己組建,泰嶽似乎不做過多乾涉。這也導致曆代入世行走們漸漸形成了自己一套做事方式,甚至還有他們這種人的傳承。
當初老師張之陵就曾想過要張儀接手自己的傳承,可惜,兩人主張完全不同,張之陵最終摒棄了自己的獨生子。
而張儀,則不但著手創建自己的力量,還有傳言說他接手了前幾代中某些人的資產。
如此種種,不但不妨礙優秀人物們成為行走,反倒使得他們對此趨之若鶩。原因有三。第一,個人功成名就,成為主導天下風雲的人物。第二,泰嶽行走代表泰嶽,雖然入世,但誰都明白,他具有在泰嶽很重的話語權,對於各國獲取泰嶽支持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故此聲望極高。第三,更有利於主張學派或個人思想,推廣理論,將其作用於世間,使其受到廣泛認可。
如今的張儀,就是在世間主張縱橫學派。而他與曆代行走不同,不是均衡看待五國,而是獨獨選夏,行事堪稱標新立異。
但如此自然也帶來不少麻煩,他本人就曾多次被其他國家向泰嶽提出控訴,認為他行事不公,偏夏以製四國。
但泰嶽並不理會,理由很簡單,一旦入世,皆可自主對天下實施主張,此乃泰嶽一貫作風,不管合理不合理,泰嶽都不帶談的。
很多人也無奈,曆史上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張之陵的前一代行走便同樣是個特殊人物。他出身魏國,在一百多年前便主導了魏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大事。泰嶽同樣沒做理會。
所以,在很多人看來,入世行走更像是泰嶽在默許某個人來推行政治主張,整合五國天下。而想要泰嶽主持公道,最好不要跟這些人去提,直接上泰嶽就好,因為根本就像兩條線。
隻是江凡到現在也沒看太明白,張儀這廝到底是合縱還是想要連橫,或者都不是,打算以夏國一統五國也不是沒可能性。
無論如何,此人是激進派,更是以自我為中心,試圖影響天下走向的唯心派。絕對危險人物。
那麼田鼴在這種危險人物手下充當密諜,實在很不容易,有時候江凡都在懷疑,田鼴是不是已經暴露,而張儀出於某種原因一直沒動她。
不過,江凡覺得張儀未必會懷疑到田鼴是自己的人,否則以他的作風,無論如何都不會留著田鼴。不管她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作用。
所以這次,田鼴消失的時間太久,已經足夠引起了江凡的擔憂。
擺在麵前就有個很重要的問題,如何著手調查。
公開訪問?似乎不太可行,畢竟江凡不久前剛剛殺了夏國前槍棒教頭趙甲,掌摑世子薑洛,甚至在黃沙江演兵,威逼夏國,更彆提他還跟張儀宿怨深沉。
直接訪問,不光危險性極高,而且在人家高度防範的基礎上,彆想發現啥端倪。
明察不行,就隻剩下暗訪了。
這個著手點,就讓江凡有些傷腦筋。
張儀的府邸不說是銅牆鐵壁,但身為一國大相,防衛也絕對嚴密的緊,不可能隨便進出。
而這個時候,夢嬋娟忽然提醒他一件事——您還是泰嶽監國聖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