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魚一酒一江湖,一妖一凰一天下!
“人何在?”聞人仲達麵帶凝重,甚至還有殺機隱現。
張之陵笑笑“被殺了。”
聞人仲達神色一震“你如此大膽?”
張之陵搖搖頭“不是我……”他說著回手指指江凡“他娘子。”
聞人仲達頓時一驚,“她才多大。”
張之陵歎口氣,卻顯得有些滿足“可不是,才多大,這一代,千古以來強絕,或者……有望。”
聞人仲達眼底掠過一道光芒,卻很快隱去“更該深藏,如此鋒芒畢露,不妥。”
張之陵想了想“也未必,千年以降,如何才是對的,你我都不知該如何回答,這一代,還是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聞人仲達沉默片刻“那小子,當真和她……”
張之陵點點頭“你呀,都出世了,還在惦記廟堂,往上看吧,下麵的王朝興衰,自有其天道規律,何必死守不放。”
聞人仲達冷哼“你不是一樣。”
張之陵搖搖頭“不一樣,不是我說你,你隻看著大周,我卻看著人間,說起來,你雖然年齡大了些,但格局總是上不去,老賊啊,醒醒可好?”
聞人仲達麵色略顯糾結,半晌才道“老夫到底是太宰門人……”
張之陵淡淡道“話雖如此,可還記否,當初太宰何以請太祖拉車八百單八步?”
聞人仲達苦笑“何嘗不知,但氣數這東西……”
“這不是氣數,這是規律,我那徒兒說過,時過境遷,時代在發展,落後的生產關係,跟不上變化必然要遭受淘汰,如當年鳳家,或如遠古之刀耕火種,你該懂。”
聞人仲達眉目之間仍有糾結“看過你送來那些摘錄,振聾發聵,奈何這心思……”
張之陵點點頭“懂得。來,喝一杯吧,這一杯,為大周。”
聞人仲達提起杯,卻遲遲沒喝下去“你……當真放棄?”
張之陵道“想必你也問過我那徒兒不少,你覺得呢,有理否?”
“於理合,奈何於情。不過你那妖徒的確了不得,拜讀其手稿可見經世大道。然……言論卻總有些詭辯。”
張之陵哈哈一笑“那小兔崽子,就這性子,你還沒見過他真正氣人的時候。不過,其眼光之長遠天下無出其右,甚至從古到今無人比肩。”
聞人仲達目光糾結,許久,點頭歎息一聲“煌煌之道,何以辯駁……請酒。”
張之陵微微一笑“願大周……得壽終而正寢。”
放下酒杯,聞人仲達出了陣神,似乎在想什麼。
“你放棄了大周,卻未曾放棄這人間……”
張之陵悵然“是啊,但不甘心,我畢竟還能壓製些年,很想再為這人間好好做些什麼,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心灰意冷啊,想著不如就乾脆早些歸隱,等待那應命天之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