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後來開始行動,依然要穿越很長一段魏國國土。
而這件事,就要歸功於曹子健。執掌魏國水路的他,直接開放了滄瀾,甚至以黑帆商船接應他們入境。
那麼魏王和司馬如看不到嗎?
當然看得到,但正如他們對漁州軍視而不見,對這支突然出現的兵馬同樣選擇了無視。不是說他們太大膽,而是他們看到了曹子健在操作,就明白依然是江凡的手筆。
更何況曹子健提前還麵見過魏王和國師,沒說太多,隻是分析了下英王一旦事成的五國之局,魏王何其老謀深算,不用他多說,就知道最好是打亂聖地布置。何況曹子健還帶來江凡指出的事後好處,能報複不久前攻伐自己的夏國,還能趁亂拿回被夏國占據的土地,魏王簡直不要太樂意。
而事實上如今也正是如此,在楚國起兵之後,魏王隻是根據曹子健的建議,調遣火將軍往魏夏邊境移動,看似在防範自保,實則給正遭受秦、楚夾擊的夏國帶來巨大危機感,連忙派遣使者與魏王協商,付出了不少好處。
所以說,胡關山的神兵天降,說到底就是個提前布置。
但胡關山做夢也沒想到,江凡這趟手筆如此巨大,當他從平皇和太子那裡了解到全盤經過之後,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就是極度慶幸。
慶幸自己選擇和他結盟,而不是為敵。
“盟主手筆,鬼神莫測啊……”胡關山萬分感慨的給江凡斟滿酒。
“嗬嗬,略施小計罷了,當不得胡兄如此稱讚。”
胡關山搖搖頭,“既然胡某應下北天王之職,主上就莫要再如此稱呼,何況……”
他神色無比複雜:“主上還是皇太孫。”
江凡笑笑擺手:“這些是台麵上的,但私下裡,我們還是應該兄弟相稱,我這人喜歡自在些,胡兄知道的。”
胡關山歎口氣拱拱手:“那胡某卻之不恭。不過,這到底是江兄還是姬兄……”
江凡一笑:“一如從前便好。哦對了,早先結盟的時候我曾說過,一旦發生這種戰事,糧草耗費皆由我來承擔,如今黑帆幫會運送糧草到白城,胡兄可千萬彆和小弟客氣。”
他說到做到,胡關山心中自然更加高興,也更加折服。
“愚兄自然不會客氣,不過總有些受之有愧,畢竟這趟也是我這鎮北王該做之事,而且已從皇庭拿到不少好處。”
江凡笑道:“一切都是應該的,而且好處恐怕還不止如此。”
胡關山一怔:“不必了吧,這已經足夠。”
江凡道:“是被動好處,這其一,鳳家也是這次事件參與者,如今經愚弟勸說,會全麵撤出星羅衛,自此胡家乾淨了。”
胡關山頓時大喜過望:“如此甚好,還得要感謝賢弟。”
江凡道:“何必言謝,事情做了,總會有成果,這不過其中之一而已,還有第二項被動好處,就是胡家既然已經出兵勤皇,自然說明入世之心,便可名正言順重修白城,給族人一個更堅固穩妥的落腳地。”
胡關山點點頭:“的確,將來天下必定大亂,胡家決定入世,就要有個據點。白城就依賢弟計劃,開始重修。隻是要快速進行,賢弟的水泥可要足量供應。”
江凡笑道:“那是小問題,我早已安排,如今第一批應該已經運抵。不過胡兄,我有個要求,希望胡兄在半年之內完成修繕。”
胡關山神色微動:“這麼緊?”
江凡有些凝重的點點頭:“是啊,其實可以寬鬆些,然世事難料,我也不敢肯定,最好早日完工。”
“好!”胡關山當即道:“我胡家族人二十萬,青壯十萬,修繕而已,半年根本用不到,給我四個月,保證完工。”
江凡大喜:“那再好不過,但是我建議,白城隻駐軍,不要駐民。”
胡關山點頭:“愚兄明白,駐軍是為將來作戰。我會安排普通族人仍舊依靠太白山脈分散隱藏,我們對那裡太熟悉,沒人能做到在千裡太白清剿胡家。”
“胡兄明白就好,這方麵我就不再多說,擔醒胡兄,返程路上想來一定會遇見魏王的人,不出意外,可能是司馬如。”
胡關山一皺眉:“他?他不會阻攔,但應該會發問。”
江凡點頭:“問你我的關係。”
胡關山大笑一聲:“簡單,江逍遙出資,協助胡家重建白城,故此,我胡家答應依國相命令出山,給江某人壯聲勢。”
江凡一拍手:“胡兄高明啊,我想司馬老狐狸也挑不出毛病來。尤其此番戰後平皇冊封厚賜,似乎指明了人皇才是真正召喚胡家的人,司馬如就算懷疑,也沒辦法求證。”
胡關山眨眼:“胡家號稱鐵門栓,但可不是粗人,我們可是狐啊……”
江凡輕拍桌案笑道:“說的是,關山鐵衛,聽起來粗獷,實則為狐族。”
胡關山笑道:“所以,我還會借機跟司馬老兒交好,並且達成一些往來。”
江凡挑起大拇指:“沒毛病。”
胡關山有勇有謀,狡猾如狐,還進退有據,江凡就徹底放心了。
最後,胡關山說了件讓江凡感到驚訝的事。
胡氏一族即將赴雲池舉辦祭祀典禮,胡氏一族各大族老會儘數出席,屆時將由胡關山倡導,由大祭司傳達妖神旨意,立胡小伶為胡家少主,未來將在胡關山之後接掌胡家。
胡小伶當初已經答應這件事,隻不過並沒有完全確定,而且心思上多少有些飄忽。如今沒想到胡家將要舉辦如此隆重的儀式。
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江凡就明白過來,這就是此番自己展示力量和智慧的結果。
胡關山現在的問題是,請求江凡代他做胡小伶的工作,希望她能同意此事。
江凡當即表示同意,但也說明,最終依然以胡小伶的意見為主。
胡關山離去之後,天色已經微微放亮,這個時候是絕大多數人沉睡正香的功夫,所以江凡沒料到最能睡的天玄子師叔,反而在這個時間來尋自己。
“師叔?您怎麼來啦?這可不像您老的作風。”江凡有點驚訝的起身,請師叔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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