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衫負手站立在一點紅背上,朗聲長笑:“三長老,我顧青衫是太華逆徒,還是爾等為聖地叛逆?”
“放肆!”丙寅一聲低喝,滄瀾江麵仿佛炸開一道悶雷,氣浪卷動江水,向四麵擴散,僅僅這一下,許多江麵上的武修都被震落水中。
顧青衫淡淡一笑:“長老,事已至此,爭論無益,戰吧,勝了你對,我跟你走,敗了……”
他目光霍然透出凜冽:“就請長老沉江,向曆代先賢請罪!”
江凡心中巨震,這跟最初說的不一樣啊,顧青衫竟然如此決絕。
眾人無不駭然色變,顧青衫這後輩竟然如此強勢,當真來決戰不說,聽這意思,還想要狙殺丙寅,而絕非他獲勝,丙寅單單退走了事。
此刻,那一襲青衫飛舞,再也沒有那種灑脫散漫之態,而是殺氣迸發,直透重樓。
“小輩敢爾!”鐘浩聞言暴怒,戟指顧青衫:“狂悖之徒,冒犯尊長!這是大不敬之罪!僅此一條,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誅!”
顧青衫仰天哈哈大笑:“太華規矩,挑戰應戰,生死無論,他人不得追究,難道我記錯了?”
的確,所有人都知道,太華以強者為尊,這規矩從古到今沒變過,所以才有女帝戰淩雲、戰陸睚,而聖地並未追責之緣故。連江凡也曾與高漸單對單一戰。
顧青衫此時提起,顯然,殺心已定。所有人倒吸涼氣,居然要演變為一場死戰!
丙寅伸手,示意鐘浩退下,猛虎向前兩步,踏在船頭之上。
“青衫,本座隻想擒你回山問罪,何故著急求死!”
顧青衫淡淡道:“回山,一樣是死,而且死的會很冤屈,很難看,倒不如在這裡,來個了斷吧。”
丙寅沉默片刻,霍然雙目神光暴射,兩道強光居然在郎朗晴空之下清晰可見。
“冥頑不靈——既如此,本座代太華宣詔,免除顧青衫太華行走之職,本座,親自誅殺叛逆!”
江凡明白,顧青衫不談什麼直接開戰,這種方式其實也合了丙寅心思,畢竟他這次準備太不充分,口舌之爭必然會落在下風,包括那漏洞百出的刺殺不過憋屈無奈之計罷了,能不談最好不談,直接開打,以勝負定論才最好啊。
顧青衫戟指丙寅:“顧某身份,惟有聖尊定論,輪不到閣下。我輩修士,武論強弱,道定是非,要戰便戰!”
誰也想不到,最強勢的居然是這個才三十歲的青年,他之突破,就算震驚了天下,超越了前賢,然而畢竟剛剛跨入地仙境啊,麵對老牌頂級強者,何來如此自信?
難道,確實想求死嗎?
儘管不可理解,大多數人也沒法不這麼猜測。
實在不奇怪,差距太大了,如今顧青衫身上的波動,不過地仙初境,甚至還不算太穩,真元強度和對麵丙寅更差距極大。不是求死,難道還有翻盤可能?
“真可惜啊,如此天資,再給他十年,又是一個文皇,可天下稱雄,何苦意氣之爭……”有人慨歎惋惜。
“或許,不是意氣吧,他可能沒了退路,怎麼都是個死,不如死的有尊嚴些……”有人如此猜測。
“很不對勁,顧青衫背靠逍遙王,沒理由如此操之過急……”也有人覺得大有文章。
不論如何,都沒人能真正理解顧青衫的心思,對他這個選擇,九成九都感到不可思議,敗局幾乎板上釘釘啊。
“瞧瞧,對比之下,沒人看好你哥呢……”江凡攬著林南燕嘴角浮起輕笑。
書狂徒在旁邊不屑的哼了聲:“一群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