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想象的不太一樣,國內真正意義上的科幻電影是從小團隊的嘗試開始。
《冬眠》和《火星之眼》這兩個短片應該算是2000年後最早的正規科幻電影製作嘗試。
但是從國內科幻電影產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出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視覺化。劇本的視覺化。
用傳統電影美術的道具設計來簡單的解釋一下。比如說劇本中出現一把寶劍,一個明式家具。電影美術就需要把這些設計出來,畫出圖,讓道具加工出來用來拍電影。
可是到了奇幻和科幻片上,這些東西就是一個需要設計出來的,不存在於現實世界的東西。是個從無到有的過程。
但是並不是說畫一個不科學,長的奇奇怪怪的,現實不存在的東西就叫做設計。科幻片分軟硬,分故事背景。
《火星救援》和太空歌劇《星球大戰》相比就是一部近未來的科幻片。裡麵的東西就是近未來的設計。你不能隨便把一個能突入大氣層的飛船放進《火星救援》裡告訴觀眾這是科幻。
第一他不符合電影世界觀。
第二他隻“幻想”,但不科學。
希望從傳統的電影美術抓人來做科幻的可能性不大。隔行如隔山到了概念設計這一塊就是隔類型片如隔山了。
而這時又不得不提到另一個行業工業設計。
國內的科幻概念設計師主要來源就是工業設計專業。
工業設計專業在產品造型設計,結構認知,產品未來審美等方麵的有著強大的優勢。
而這條路好萊塢已經走過一次。
70年代後好萊塢科幻片興起,大批的科幻片藝術指導,概念設計都有工業設計學科背景。比如賽得·米德《銀翼殺手》《異形》。
國內第一代科幻概念設計師走上科幻這條路都是必然的。
當然,在資金、特效技術、票方市場、觀眾需求等多方麵因素之下,大製作這條“大路”一時之間走不了,不代表不能走小成本製作的“小路”。前提是有人能夠眼光犀利,能力出眾,能開拓出一條美妙的蹊徑。
其實30多年前黃建新就已經用《錯位》開辟了蹊徑,隻是沒有後來者願意走下去。大家都想要風風光光地走“大路”,明明還沒那個資本走下去,根本走不動,寧願呆在原地,也不願瞄一眼“小路”。
在好萊塢,是路都有人願意走,沒有路也能被走成路。
耗資上億美元的,走“大路”的科幻大片,一抓一大把。不用燒錢,走“小路”的小成本科幻,也不缺。
在魔都取景的《她》,深層地探討了人工智能與人類的關係,成功示範了什麼叫“披著科幻外殼”的愛情片。
《這個男人來自地球》,幾萬塊的成本,沒有任何特效,卻是一部公認的“硬科幻”電影,全球票房35億美元,某瓣評分高達85,並且進入250榜單。
事實證明,科幻並不一定要走“大路”,國內科幻電影也一樣。
走什麼路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走適合自己的路。
在特效技術還略顯困難的條件下,國產科幻更適合走“小路”,在沒有強大的視覺技術和能力的情況下,先立足講好故事。
隻要有足夠好的創意,故事緊扣科幻的命題,主題深刻而有趣,好口碑是不難拿到的。在沒有大場麵的情況下,講好故事,做好概念性和故事性,去替代目前不可能完成的大場麵特效。
至於能不能成為經典,那就要看導演的本事了。一旦有同類型的電影成功,才會吸引資本的投入。
這是市場經濟決定的。
而未來的國內電影想要走出國門,科幻題材才是最容易讓人引起共鳴的。就比如大劉的《三體》可以風靡世界。
為已經走到門口躊躇半天的科幻電影開個門,這就是寧遠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