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午餐沒吃,餓的吧。”
喬佑晨一臉自嘲,還是回答王夢剛才的問題。
但他沒告訴王夢他身體不舒服的事,可能是沒吃東西就吃藥的後遺症吧。
“我這有個麵包,你先吃。晚餐最快也要半小時才能吃。”
王夢還是心軟了,真的以為喬佑晨是餓的。
她拿了麵包遞給喬佑晨,這是她打算自己要吃的。
“謝謝。”
喬佑晨沒有拒絕王夢的好意,他也需要一個與她相處的台階下。
他靠著導台,邊吃邊看著王夢利索的淘米下鍋,清洗食材。
看來王夢確實不是個嬌氣的人,即使手指受傷了,也不耽誤乾活。
薄薄的一次性手套,倒是不妨礙她做事。這也說明她習慣了這種操作。
“你的手指頭經常受傷?”
喬佑晨記得王夢的手指頭被菜刀切傷時說過。
“我在舅舅的魚攤上幫忙,有時忙起來,手指不小心就會被魚刺紮破。我把傷口的血擠掉,還是得繼續乾活。”
王夢想到過往的生活,心裡刺痛。
她媽媽死後,舅舅一家徹底不把她當親人看待。對他們來說,她隻不過是一個父不詳的野種。
“不會感染破傷風?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命大。”
在喬佑晨的認知裡,被魚刺紮到,有時會要命的。畢竟有些魚有毒素。
“我命賤,老天都不想收我。”
王夢自嘲一句,她活得很辛苦,卻偏偏要活著。
“不要這樣說自己。”
喬佑晨聽得出王夢聲音裡的落寞,畢竟她的身世,他也略知一二。
“喬三少,你先去忙你的,等我做好飯菜了再叫你。”
王夢被喬佑晨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手中的動作都不利索了。
“昨晚的事……”
喬佑晨剛開口,他是想道個歉的,不該罵她不自愛。
他要不是氣瘋了,也不會罵她。
“我沒什麼好說的,你不要在這裡耽誤我做飯。”
王夢就打斷喬佑晨的話,“晚上我還要去賣熏鵝,時間很匆忙。”
“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我可以……”
喬佑晨口中想說的話,被王夢直接懟回去,“喬三少,你是比他們年輕有魅力,但我可高攀不起你。”
她不會忘記喬佑晨對她的羞辱,正常的社交,在他看來就是她不自愛。
她真是服了他的心思狹隘。
喬佑晨語塞,知道王夢是拿他說過的話來懟他。
【那個老男人怎麼沒有包養你,讓你繼續回來住這個破地方?】
【你跟著那個糟老男子,還不如跟著我。我好歹比他年輕。】
這些都是他說過的混賬話,但他也是在氣頭上,才會胡言亂語。
其實冷靜下來想一想,他自知不該這樣說王夢。
“王夢,我向你道歉。”
喬佑晨不管王夢想不想聽,他必須將他想要說的話說出來。
王夢切菜的動作頓了頓,才悠悠地說道,“你對我的傷害,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彌補的。我若是不自愛,現在早就知道淪落成什麼樣了。”
她從小到大為了生存吃儘苦頭,卻從沒想著要走捷徑。
她要光明正大的活著,而不是被迫做些自己不喜歡的事,一生隻能活在陰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