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傅吹胡子瞪眼,“胡鬨!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敢進來。要是被人發現……”
趙音打斷他的話壓低了聲音道“爹,你快告訴我,你有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自己跟這樁案子沒有關係?”
趙太傅驟然沉默。
趙音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爹,你是不是有證據?你拿出來交給丞相大人,他會將你無罪釋放。”
“音兒,這件事情你彆管。是為父對不起你母親,對不起你們。”
趙音聲音哽咽,“爹,我知道你究竟有什麼苦衷。可是我們都需要您平安活著回來。”
趙太傅心有不忍,轉身背對著她。“音兒,你走吧,以後彆再來了。”
趙音咬了咬牙,低聲道“爹,我和周遠安和離了。大夫說我活不過年……”
趙太傅麵色震驚,“怎麼可能!音兒你是不是在騙為父?”
趙音用力搖頭,“爹,我怎麼敢拿這種事情騙您。以前的事情是我不懂事讓您和娘親失望了,就當我求您,讓我在最後的時間裡陪陪你們二老吧!”
趙太傅難過至極,神色悲愴。“音兒,我的音兒……上天到底為何要如此對你。”
“丞相大人,犯人審問好了?”
沈蘭舟頷首,一腳跨出天牢大門。“辛苦了。”
衙役連忙擺手,笑道“哪裡,全是卑職的本分罷了。”
兩人上了馬車,趙音身體往後靠望著桌麵上發呆。趙太傅讓她回去書房內找一個灰色的匣子。
沈蘭舟餘光注視著她,心頭卻有種說不清的震驚又慌亂。
他所站的位置並不遠,兩人之間的對話沈蘭舟基本全部聽清了。
趙音說自己隻有年可活。
怎麼會這樣呢?她才十七歲,是最好的年紀,應當像其他世家小姐一般穿著最漂亮的衣裙踏青遊船采蓮藕,參加各種聚會。
以她的家世和容貌,即便是與周遠安和離,仍舊會有不少人心悅於她。
這般好的小姑娘,怎麼會沒幾年可活了呢?
沈蘭舟閉了閉眼,覺得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
趙音原本還想跟沈蘭舟說幾句話,見他麵色似乎有些疲倦想著還是不要再打擾他。
當務之急是回去將那匣子裡麵的東西拿出來交給沈蘭舟。
一路寂靜無聲。
車子依舊在成衣店門前停下,趙音下了馬車進去換上之前的衣服,洗掉臉上塗抹的臟東西。
一轉頭對上沈蘭舟深沉的目光。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摸了摸臉,“丞相大人,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沈蘭舟“並無。”
趙音哦了一聲,揉揉有些發紅的眼眶。
車子在趙府後門停下,趙音彎著腰起身往外走,在車簾前停下。“今日多謝丞相大人,小女子深感您的大恩大德,倘若日後有需要小女子的地方,必定義不容辭。”
沈蘭舟低低嗯了聲。
他撩起車簾,望著那抹緋色的身影快步進了趙府才放下簾子。
聽聞南山有位老神醫,倘若找到他是不是能夠治好趙小姐的病。
趙音一回趙府立馬直奔書房,可是她找遍了每一處都沒有看見趙太傅說的那個灰匣子。
她有些卸力,一屁股坐在了地麵。
奔波了一下午,身體有些受不住。
等等,書桌下木板相連的那個好像是灰色匣子。
趙音顧不得臟,手撐在地麵幾步爬上前,一把將匣子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