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舟沒有說話。
趙高悟信了，畢竟這兩人看起來應該不會產生什麼交集才對。
下人將茶水一一端到他們的麵前，趙音低頭抿了口，發現仍舊是之前那種摻了中藥的水。
再看其他人杯子裡的水顏色明顯比自己淡很多。
她向主位正同趙太師寒暄的沈蘭舟，一襲淡青色衣袍，側臉線條流暢，端得是清冷自持。
這樣一個男子很難想象他真正動情時會是什麼樣子。
趙太師拿不出什麼貴重東西，沈蘭舟作為丞相，底下想要討好他的官員不知道已經送了多少稀世珍品。乾脆帶了些老家的土特產，更能表達自己的心意。
兩人聊了一陣，沈蘭舟看向坐在下首的兩兄弟。“不知道趙家兩位公子有沒有入朝為官的想法，沈某可以舉薦一二。”
趙太師受寵若驚，“不必麻煩丞相，他們兩個還不成器，老夫打算明天再考慮是否讓他們入仕。”
官場如戰場，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什麼人或者被陷害就人頭落地。趙太師還是希望等撰寫史記的事情結束之後看皇帝能否允許他辭官。
沈蘭舟哪裡會猜不到他的想法，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臨走時，沈蘭舟讓人拿了一幅畫作為回禮。
當著人家的麵，趙太師沒有打開來看。
沈蘭舟親自送他們出門，趙音坐在馬車內掀起簾子朝他揮了揮手。“丞相大人再見！”
沈蘭舟麵色平淡衝她頷首，身後一位管事疾步跑上前將一袋東西遞到趙音跟前。
趙音看了眼沈蘭舟伸手接過，掌心傳來滾燙的溫度。
趙太師最後一個上了馬車，吩咐道“走吧！”
馬車從相府門前離開，趙音打開袋子發現裡麵竟然是剛炒熟的板栗。冒著甜絲絲的熱氣，光是聞著味就讓人垂涎欲滴。
趙高悟“哇！丞相大人真偏心，竟然特地給小妹準備了吃食。”
他彎腰坐過去，“小妹，好吃嗎？分哥哥吃點。”
趙音將袋子遞過去大方道“自己拿。”
趙高悟邊咬著殼邊吃的津津有味，“二哥，你要不要來一顆？真的很好吃。也不知道丞相府哪買的，改天我讓家裡的小廝去街上問問。”
趙高瞻見他吃的跟頭沒腦子的豬似的，心中無語。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特殊能是什麼理由，真是服了。
沒好氣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這……孩子們快幫為父看看是不是王大師的畫！”趙太師激動的手顫抖。
幾人湊上前。
趙高悟看了看“爹！你問我們不是白瞎嗎？我們又認不出來。”
趙音深以為然。
趙高瞻沉聲道“丞相大人拿出來的東西必然是真品。”
這句話點醒了趙太師，他激動的摸著畫，一副見到了絕世珍寶的模樣。
趙高悟“爹！不就是一幅畫嗎！你怎麼跟沒見過世麵一樣。”
趙太師眼睛都沒離開過半分，“你小子知道什麼！王大師的畫價值千金，市麵上根本尋不到。算了，跟你說了也不懂。”
趙高悟撇撇嘴，“我是不懂，我還是吃板栗吧。”
趙音捂著嘴笑。
趙太師欣賞了會有些難受道“太貴重了！咱們送人家的是什麼東西。不行！我的給人家送回去。”
趙高瞻看了眼趙音，“爹！不用了，丞相大人既然送給了您，哪怕您現在送回去他應當也是不會收回的。”
趙高悟嘴裡嚼著噴香的板栗道“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