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你怎麼了?”
周遠安不想跟她說話,因為一麵對她的臉就會想起自己竟然那般對待趙音。
便像把刀般一點點割著他的心。
“進屋,我有事情問你。”周遠安聲音冷冽。
許禾身體僵硬,周遠安好似變成了之前那樣,對她生疏至極。
難道他身體裡的蠱蟲已經解了?不可能,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母蠱還活著。
而且那個老頭告訴過她,除非將下蠱之人願意將母蠱取出來弄死,否則隻剩宿主死亡這情蠱才能解。
“世子爺,您怎麼了?”許禾勉強露出一絲笑意。
周遠安直接道“許禾,我都知道了。你把母蠱取出來,念在你曾經救過我的命,我不會殺你。”
許禾渾身一震,他果然知道了。迅速低下頭,“世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還在狡辯。
這一刻,周遠安心中無比失望。“許禾,你不要逼我將禦醫請來。”
許禾慢慢抬起頭,指尖陷進肉裡,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般。“世子,你一定要這麼殘忍嗎?您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我嗎?”
周遠安咬著唇角內的血肉,血腥味在唇齒間蕩漾開來。“許禾!孩子不會生下來,能留你一命已經是我最後的仁慈。”
許禾身體一軟跌落在地上。
好半晌,她低低笑了起來。“世子,隻要我不願意,蠱蟲就不會自己出來。除非你死了,否則情蠱解不了。”
周遠安一個茶杯摔到她跟前,濺起來的陶瓷碎片劃破許禾的麵頰。
“許禾,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世子,我救過你。這是不爭的事實,倘若你真的要殺我,那你大可以動手。”許禾眼底閃過一抹瘋狂。
周遠安眼底的光漸漸熄滅,他不能殺了許禾。
“許禾,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愛你,現在不愛,以後也不愛!”周遠安垂著頭,神色慘淡。
“可是我愛你!”許禾的眼淚從眼眶滑出來。
“你現在不愛我,不代表以後不愛我。我們已經有孩子了,世子,你明明說過要跟我好好在一起過這輩子的。”
周遠安憤怒大吼,“許禾!那是假的。是情蠱!”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嗎?”
許禾閉了閉眼睛,渾身止不住發抖。她有想過這一幕會發生,但是沒有想過周遠安竟然會如此絕情。
“世子,你是不是還想挽回她?”
周遠安沒有回答。
許禾心中悲痛至極,仍舊低聲勸道“沒用的,她已經跟丞相成親了,是丞相夫人。”
周遠安不想再聽,他站起身。“許禾,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明天早上我來找你。”
他起身,大步往外走。
當晚,周遠安命令人在許禾的茶水之中放了墮胎藥。
周王府中一聲女子淒厲的哭喊聲響徹在半空中。
周遠安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清晨,他推開許禾所住的房門。
“你想好了嗎?”
許禾麵色慘白,躺在床上。頭發狼狽的貼在臉頰兩側,“周遠安,你真狠心。可是我偏偏不會讓你如意,你跟她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