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樹讓人送來了一件酒紅色的吊帶裙,發信息說晚上七點過來接我。
我告訴他,我自己開車過去。
傅嘉樹一個電話打過來,“怎麼?怕我哥知道?”陰陽怪氣,聽的人很不舒服。
不知道又發哪門子神經,或者誰惹到了這位小少爺。
我懶得慣他,直接掛掉電話。
傅嘉樹說的聚會根本不是什麼正經活動,他欺騙了我。
“學姐,彆生氣,雖然你生氣也好看。”傅嘉樹攬著我的腰同人敬酒,彼此貼的太近,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我耳邊帶著絲酥麻癢意。
我終於能明白為什麼學校論壇要叫傅嘉樹妖孽。
他確實有勾引人的本事。
“請你放尊重點。”
傅嘉樹眼神一寸寸冷下來,“我哥都在外麵找女人了,你還替她守身如玉,我們傅家應該給你立塊貞節牌坊。”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我頓時覺得無比難堪。像是一直要隱藏的傷疤被人狠狠揭了開來,血淋淋暴露在陽光下。
“傅嘉樹,你這麼在意我,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傅嘉樹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隨即怒道“你以為你是誰!青天白日的做什麼美夢。”
他端著酒杯氣衝衝走了。
當我意識到那杯酒有問題時,已經來不及了。
5我躲進一個包間,顫抖著手給傅恒哲打電話。原來在關鍵時刻,我最想要依靠的人還是他。
手機裡傳來一陣陣忙音,我心灰意冷。仰頭,拎起一大瓶礦泉水澆在頭頂。
門口闖進來一個人,麵色焦急,低罵“該死的!他們給你喝了什麼。”
濕漉漉的水不停往下流,我的身體卻越發火熱。
意識胡亂間,我勾起眼前男人的脖子親了上去。
幾分鐘後,傅嘉樹雙手用力抓住我的肩,嚴厲道“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傅嘉樹。”我輕聲呢喃。
“周妍,這是你自找的。”他的眸子猩紅,抱著我走到旁邊的大床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看著身上各種青紫曖昧的痕跡在心裡大罵傅嘉樹禽獸。
不,簡直是禽獸不如。
我昨晚中了催情藥,他可沒有。
浴室裡傳來流水聲,應該是傅嘉樹在裡麵洗澡。我實在是沒臉麵對他,隻能迅速穿上衣服打開門跑了。
回到家,我趕緊找到先前的避孕藥吃了一顆。
門外傳來腳步聲。
我大驚,眼下這副身體一看就知道昨晚做了什麼荒唐事。靈機一動,趕緊衝進浴室打開噴頭。
“妍妍,你在裡麵洗澡嗎?”傅恒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嗯,出了點汗不舒服。”
傅恒哲沒有懷疑,抬腳要走。
放在床上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我心裡嚇的要死,不會是傅嘉樹打過來的吧!我心裡祈求電話快點掛掉,可那鈴聲卻不依不饒。
“妍妍,嘉樹打電話給你。”傅恒哲的聲音透過玻璃門傳進來,聽不出情緒。
我的心臟怦怦直跳,聲音發抖。“哦,他之前問我校友會的事情,你先放著,我待會出來回他。”
“沒事,我幫你接一下。”
完蛋了!腦子裡那根弦猛地崩斷。
我在心裡想了各種傅哲恒掐著我的脖子問我為什麼要給他帶綠帽子的場景。
玻璃門被人重重敲了兩下,“妍妍,嘉樹讓你待會回個電話。”
我張口,有氣無力的回了個好。
出來時,傅恒哲已經走了。我趕緊回撥了個電話,“傅嘉樹,昨晚的事情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傅嘉樹在那頭冷笑,“周妍,早知道我剛才就應該告訴我哥咱們倆的事情。”
我生怕他真的這樣做,趕緊說“你彆亂來。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周妍,你這個女人沒有心。”
盯著被掛斷的電話我知道,自己又惹惱了這位大少爺。
傅恒哲買了我愛吃的甜品回來,換作以往我肯定非常高興。
可我昨晚才跟他的弟弟滾床單,身上還有曖昧痕跡,要是被他發現……
我食不知味吃完晚飯,傅恒哲去浴室裡麵洗澡了。
再這樣下去,萬一晚上他要碰我,肯定會發現。
我輕手輕腳拿著手機,鞋都來不及換飛快跑出門。
站在外麵大街上,吹著冷風,用紙巾擦了擦鼻涕。
我真沒出息,就算傅恒哲發現了又能怎樣?
允許他出軌,不予許我給他帶帽子嗎?
可我就是這樣沒出息,不然也不會忍著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5結婚紀念日,我在江邊網紅西餐廳定了一個卡座。
傅恒哲曾經說他喜歡站在高處俯瞰底下的風景,但凡他說過一次的話,我都會牢牢記在心裡。
早上傅恒哲上班時,我提醒他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
下午,我又特意給他發了餐廳信息。
八點鐘,他沒來。
旁邊的丈夫為妻子慶祝生日,餐廳員工推著蛋糕和紅酒,還有人演奏小提琴。
我撐著頭一眨不眨看了很久。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九點鐘,餐廳裡的客人所剩無幾。
服務員再次過來問我需不需要上菜。
我感到非常抱歉,“麻煩再等等。”
九點半,我終於等到了傅恒哲。隻不過他坐在離我隔壁的那排,身邊站著的人正是吳玥。
她穿著白色裙子,溫婉漂亮,整個人似乎發著光,唇角的笑意格外幸福。
刹那間,全身的血液幾乎冰凍。整顆心沉入深海,淹沒,窒息。
我幾乎是顫抖著指尖撥出那串了然於心的電話。“你在哪裡?”
“我和朋友在外麵吃飯。”
刀叉被我死死抓在手中,銳利的尖頭刺的掌心生疼。我卻好似察覺不到一般,固執問他,“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那邊停頓兩秒,說了句抱歉。
我盯著黑掉的屏幕,眼淚一滴滴砸在玻璃鏡麵上。
“女士,您等的人還沒來嗎?”
我仰頭,臉上一片濕潤。張口泣不成聲,“他死了,永遠不會來了。”
在傅恒哲帶著吳玥走進這家餐廳時,他在我心中就已經死了。
服務員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安慰我。
那晚,我爬到這棟商業大樓天台,風將滿頭黑發儘數吹到腦後。
其實我有點恐高,能夠站上來已經耗光了我所有的勇氣。
手機鈴聲響起時,我差點驚的將它丟出去。
“周妍,你在哪裡?”
“傅嘉樹,你說人為什麼要活著?”我靠著牆壁,夜晚的寒風似乎要將我的整個身體連同靈魂一同帶到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