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從隻狼歸來的路明非!
猛鬼眾,又是猛鬼眾。
這是路明非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關於這個秘密結社,他已經委托蘇恩曦幫忙調查,但目前還沒有收到調查的結果。
大概也就在這兩三天之內,他相信蘇恩曦的辦事效率,薯片妹雖然脾氣有點古怪,但能力還是很強的。
“準備撤退了。”戰術耳機裡傳來楚子航的聲音。
15分鐘的時限就快到了,岩流研究所內部並沒有響起警報,看來愷撒和楚子航的行動也挺順利。
“我用鐮鼬找到了另外幾處出口。”愷撒的聲音也傳輸過來,於此同時,路明非的戰術護目鏡上出現了一張簡陋的地圖,看上去像是某種更複雜的吃豆人遊戲圖。
“我已經通過諾瑪把出口的位置共享給你們了,還剩下一分鐘的時間,最好從最近的出口離開。”愷撒說。
“就這麼回去嗎?我剛扒了一個老研究員的衣服,下次再來,恐怕戒備會更森嚴。”路明非在走廊中疾行,從綠色的安全通道樓梯一路向上。
“優先以撤退為目標吧。”楚子航說“總部和分部明麵上還是和平的,如果我們被抓住,處境會變得很尷尬。”
“雖然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會扒掉一個老頭的衣服,但我這邊情況不太妙,必須得先溜了,你們如果有機會,可以去最上麵的那個出口,我在那裡聽到了馬路上車子的引擎聲,從那個出口應該可以進入源氏重工。”愷撒說。
“那就隨機應變吧。”路明非說“諾瑪撤離之後我們的通訊頻道會暴露出來,暫時先不要啟用這個頻道了,我想去源氏重工看看,你們在水輪機附近等我,如果那邊出現了什麼意外,你們就先回高天原,在包間集合。”
“還真有隊長風範啊。”愷撒說“那就交給你了,路sir。”
“收到。”楚子航回複。
耳機內不再有聲響了。
諾瑪正常工作時,他們可以使用一切電子設備,但諾瑪撤離之後,耳機發出的低頻載波信號,就會像是不穿衣服在路上裸奔的變態一樣引人注目,輝夜姬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異常信號。
頻率和信號波一旦被截獲,輝夜姬甚至能通過反向偵查定位他們的位置,所以再使用網絡通訊的電子設備很危險。
但失去現代設備對路明非來說影響並不大。
畢竟,他也曾隻帶著一把刀闖過屍山血海。
源稚生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了站在走廊裡的繪梨衣和櫻。
繪梨衣靜靜地望著窗外,東京的深夜並不似其它地方那樣靜謐,即使過了午夜12點,整個城市仍然是璀璨而明亮的。
萬家燈火通明,到處是霓虹燈和車流,喝的爛醉的中年男人從居酒屋裡走出來,打扮得花枝亂顫的年輕女人提著皮包挽著肥胖男人的手。
繪梨衣能看到很遠的地方,站在高處,她能俯瞰整個東京正在發生的眾生百態。
她看到了街上擁吻的男女,喝得醉倒的大叔對著牆角嘔吐,小野貓跳上牆壁,叼走一塊晾在窗口的小魚乾,鳥兒起落,落在電線杆上
這些亂七八糟毫無關聯的東西一幕幕收入她的眼底。
櫻默不作聲地守在她的身後,不做任何打擾。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對世界很好奇的階段,繪梨衣大抵也是如此,學校的生活讓她對外界提起了好奇心。
“還不休息嗎?已經很晚了。”源稚生走到繪梨衣的身邊,輕聲說。
櫻恭敬地行禮。
“睡不著。”繪梨衣舉起本子。
“休息好了才能玩得更儘興。”源稚生摸了摸她的頭,想起以前在山裡讀書,班主任宣布要組織去春遊,出發的前一天晚上他也是興奮的睡不著覺。
但第二次去的時候就沒什麼興奮感了,到了第三次第四次,甚至習以為常。
大多數事情隻在你沒有做過的時候,會讓你滿懷期待,真真正正得到了,卻會覺得,哎呀,好像也就這麼一回事。
直到你失去它,你才會發現,原來那是那麼珍貴無可替代的東西。
源稚生不由得懷緬起了自己的童年時光,再也回不去那樣單純簡單的生活了。
“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源稚生收回了手,運送潛水鐘的船隻馬上就到港口,他還要去做交接工作,之後還要把潛水鐘運送到海上的須彌座,這又將是一個通宵工作的夜晚。
“嗯。”繪梨衣點點頭,把視線收回來。
她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乖巧的孩子,源稚生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櫻,帶繪梨衣回房吧。”源稚生點點頭。
“是,少主。”櫻走在前方,為繪梨衣引路。
源稚生進入了電梯,按下一樓的按鈕。
源氏重工裡的普通職工基本上都下班了,剩下都是本家的巡邏成員和執行局的護衛隊。
電梯門打開,一樓穿西裝的男人鞠躬。
夜叉呈上蜘蛛切和童子切,兩人從旋轉的玻璃門一躍而出。
源稚生拉開邁巴赫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去,夜叉坐在副駕駛。
不能進行其它娛樂方式,源稚生就趁著夜色在公路上飆車緩解壓力。
兩邊的車窗搖下,狂風把他的劉海和頭發吹得飛舞,轟鳴的引擎像是巨獸的咆哮,淅淅瀝瀝的雨絲飄落,雨絲在東京夜明珠似的光亮下,像是絲狀的雪花,眼前的道路變得有些朦朧夢幻。
源稚生踩下油門,黑色的鋼鐵巨獸不停地前進著,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歇。
“老唐,你還有多少時間?”路明非輕聲問。
他躲在源氏重工的一樓,一處走廊拐角的盲區。
剛才他親眼看著源稚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