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從隻狼歸來的路明非!
死侍入侵了東京半島酒店,叔叔嬸嬸一家正在頂樓的總統套房看房。
築波佑真經理已經葬身死侍之口了,監控中的畫麵絕不是在開玩笑,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麵前消逝了。
剛才送他來的那輛計程車很明顯是有人安排的,哪有汽車會專門安一個小電視給他播放東京半島酒店的畫麵,還有那個司機,雖然有脈搏和心跳,但就像是個活死人,對外界的刺激一點反饋都沒有。
設計圈套的人很清楚路明非的底細,他知道路明非的叔叔嬸嬸是誰,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叔叔嬸嬸一家引來了日本。
這很明顯是一個陽謀,要把路明非引到東京半島酒店,如果他不去,叔叔嬸嬸一家就會葬身死侍之口。
源稚生曾經說東京半島酒店離蛇岐八家的總部很近,出現狀況第一時間就能增派支援,可死侍都開飯了,也看不見他們所謂的支援在哪裡。
要麼,這死侍就是蛇岐八家安排的,要麼,就是蛇岐八家有內奸。
源稚生的話果然隻能信三分,說不定他自己也被蒙在鼓裡,這家夥第一眼看上去會給人一種冷酷的印象,但多接觸下來,就會發現,他是個憨憨,因為太蠢了,才總是擺著一張酷臉。
那個躲在陰暗角落裡設計一切的家夥,即使從未見過,路明非也仿佛聞到了他身上腐爛的惡臭氣息。
然而現在沒有時間去找這隻老鼠算賬,死侍才是第一優先級要解決的東西。
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早抵達一秒,說不定就能多救下一個人。
路明非化身蜘蛛俠,憑借義手上的勾索,在東京的高樓大廈中飛躍。
下方的行人躁動起來,拿著照相機哢哢哢地拍照。
路明非不管不顧,直奔東京半島酒店而去。
嬸嬸站在套房的陽台上擺姿勢,讓叔叔拿手機給她拍照。
這樣回國她就可以拿著照片和街坊鄰居炫耀,談論住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是一種是什麼樣的體驗。
對很多人來說,旅遊除了買買買和吃吃吃,最大意義就在於這些照片和談資。
她招招手讓兒子也過來一起拍照,在這樣一個陽光舒適的下午,她和兒子端坐在陽台的座位,以整個東京市為背景拍照片。
風吹過來拂過發梢,她覺得很愜意。
這時,門外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敲門。
嬸嬸坐起身,有些疑惑“我們不是讓門童走了嗎?怎麼又有人來了?”
“也許是他落了什麼東西在房間裡吧。”叔叔說“我去看看,彆讓人家等急了。”
“算了,一起去吧,順便去樓下的餐廳喝個下午茶。”嬸嬸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挽著兒子的手,“門童不是說這家酒店的餐飲對總統套房的客人都是免費的嗎,難得來一次,肯定得去嘗嘗日本的特色美食。”
“要我說,日本的菜真沒什麼特色,要麼就是生魚片,要麼就是刺身,撈上來的魚隨便切兩下,拌拌醬油就給你端上來了,還是咱中國菜好。”叔叔不屑一顧。
“來都來了,總得嘗嘗,反正又不要錢。”嬸嬸說“鳴澤,想吃什麼?如果酒店裡的東西不好吃我們就去外麵的店看看。”
小胖弟搖搖頭,說“我還不餓。”
“那就和媽媽一起去逛逛街,也該幫你買幾件新衣服了,瞧瞧你這件,都卷球了。”嬸嬸幫小胖弟理了理衣領。
正在這時,敲門聲忽然變大了,咚咚咚,像是拿著一根木樁子在錘城門。
“什麼玩意啊?五星級酒店的服務這麼差的嗎?”嬸嬸皺眉。
她的步子踏踏踏地在大理石地板上踏響,很快來到了門口,然而敲門聲更大了,不,這已經不是敲門,簡直是在撞門。
總統套房的房門是合金做的安全門,隻有房卡可以刷開,嬸嬸聽著這聲音心裡發怵,突然不太敢開門了。
她小聲在叔叔耳邊說“該不會是有劫匪吧。”
叔叔咽了口唾沫,也覺得這敲門聲不太正常,“我看,我們還是彆出去了,你和兒子先彆出聲,我看看外麵是個什麼東西在撞門。”
這種時候,作為一家之主,叔叔當然要承擔起責任,頂在最前麵。
嬸嬸點點頭,拉著兒子躲在他的身後,叔叔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門,把右眼移到玻璃做的貓眼處。
叔叔愣了幾秒,眼睛裡出現巨大的驚恐,一步步退向室內,嬸嬸和小胖弟也跟他一起後退,那扇門後,仿佛藏著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
叔叔捂住了嬸嬸和兒子的嘴,屏住呼吸。
可門的撞擊聲一發不可收拾,對麵的東西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尖銳的哭聲透過門傳來,像是淒慘的女鬼在哀嚎,又像是嬰兒的哭聲。
一家人嚇壞了,嬸嬸到底還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眼眶裡湧出淚花來,小胖弟也連連發抖,躲在媽媽的懷裡。
叔叔扛起了重任,他咬咬牙,把一旁擺著的小燈柱舉起來,雙手握著,手心冒汗,緊緊盯著大門。
鑲嵌著門的牆壁出現裂痕,牆粉夾著灰掉落,混凝土鋼筋鑄的牆在遭受難以想象的重擊。
那哭聲越來越大了,淒厲而哀怨,嬸嬸抱緊了兒子,叔叔守在母子倆的前麵。
終於,門和牆壁不堪重負倒下,塵埃後怪物的身影顯露出來。
青灰色的鱗片一張一合,它背後是足足兩米的雙翼,似蛇似魚的長尾興奮地扭動著,漆黑的長發垂下,它裂開的嘴裡是被血染的猩紅的尖牙。
怪物!這是一隻不折不扣的怪物!
當一隻身長超過兩米的猙獰怪物出現在房間裡時,真正帶給人的壓迫感將是毀滅性的。
嬸嬸嚇的哭出來,緊緊摟著小胖弟,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濕膩膩的粘液從怪物的鱗片上滴落,它瞪大金色的豎瞳,瞳孔轉動著,張開嘴發出淒厲的叫聲。
這是興奮,為新鮮血食而興奮。
叔叔舉著燈柱雙腿打戰,他在動物世界裡看到過,在野外遇見猛獸千萬不能把後背留出來,這樣它就會覺得你在怕它,把你規定為自己食譜內的生物,開始狩獵。
最好的做法是盯著猛獸的眼睛,正麵朝向,一點點地後退,直至離開猛獸的領地。
“你不要過來!”叔叔狠狠地揮動燈珠“再過來再過來我可不客氣了!”
動物世界完全就是騙人的,回去他一定要打電話投訴,你們教的什麼垃圾知識!
怪物裂開一個笑容,它的牙齒縫隙中還能看到肉的殘渣,似乎是已經飽餐過一頓了,吃飽喝足後,狩獵者就會起玩樂的心思,它饒有趣味地上下審視叔叔,一點點緩速地移動。
分叉的長舌如蛇信子一般吐出來,挑逗地在叔叔麵前晃動。
它挪動到了叔叔的麵前,蛇尾圍成一個圈,把叔叔纏繞在其中。
嬸嬸和小胖弟已經被嚇哭了,四肢僵硬而不能動。
一家子隻是想出來旅遊換換心情,哪知道能遇到這種事情,難道真要世界末日,生化危機了麼?
叔叔把燈柱砸在怪物的身上,木製的燈柱斷裂成兩半,可怪物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眯起眼睛,像是在說力度不夠,再來一下。
它用長尾捆綁住叔叔的身體將其舉起,長舌在叔叔的臉上滑過,腥臭的唾液讓人反胃。
嬸嬸見到叔叔麵臨生命危機,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力氣站起來,拎起桌子上的酒瓶,潑婦般朝著怪物砸了過去。
怪物轉過頭,發出刺耳的尖嘯。
它的耐心好像被消磨殆儘了,張開大嘴,卷起叔叔的身體,竟是想把他整個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