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聲音尖銳嘶啞,她心裡很清楚,紀雲棠這個女人沒有心,如今唯一能救她的,就隻有駱君鶴。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她過去求情說說好話,說不定可以保住自己一命。
紀雲棠哪會讓她出去,她反手就將柴房的門關了起來。
許嬤嬤衝過來,眼看還有一步就能出去,門卻在這個時候被重重合上,她一頭就撞在了門上麵,腦袋嗡嗡作響。
“你還想見王爺?你覺得王爺還會心軟嗎?”
紀雲棠嘴角不屑的勾起,“不作死就不會死,你要是安安分分在夜王府裡做事,王爺自然會遵守承諾,幫你頤養天年,也會給你的女兒找一個好人嫁了,可是你呢,你在王府都做了些什麼?”
“在本王妃沒來之前,王爺睡的是屎尿混合的床,穿的臟汙破舊的衣服,吃的是下人都不吃的殘羹冷飯,你自己不照顧也就算了,你也不安排彆人照顧他,這就是你管家的態度?”
“你騙騙駱斯年那個缺根筋的也就算了,想糊弄本王妃,先看看你有幾條命?”
紀雲棠的一番話重重的敲擊在了許嬤嬤的心上,她渾身泄力,癱軟的倒在了地上,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望著天花板。
此時此刻她才明白,駱君鶴是她在夜王府唯一的粗大腿。
她們母女想要過上好日子,就得抱緊他靠著他。
可是這些年,駱君鶴從戰場上下來變成廢人之後,就讓她卸了勁。
許嬤嬤打心底覺得,駱君鶴已經幫不了她什麼了,她想要什麼東西必須得自己爭取。
於是,就一步一步得寸進尺,越發沒有下限,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許嬤嬤泣涕橫流,“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老奴愧對王爺,愧對夜王府。”
紀雲棠看許嬤嬤放鬆了警惕,直接將一枚黑色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
“想死?沒那麼容易!”
紀雲棠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吊墜,放在她的眼前,慢慢的晃動了起來。
真話丸入口即化,許嬤嬤的眼神也開始渙散了起來。
“說,你把金誠錢莊借來的一萬五千兩銀子,還有王爺的月俸,以及倒賣了藥材的銀子,都用在了哪裡?”
許嬤嬤無意識的回答:“借的錢和賣藥材的錢,老奴拿去在京城的百裡巷買了一座大宅子,打算等王爺死後,就帶著琳琅搬出去住,然後再給她找一個有錢的夫君嫁了。”
紀雲棠又問,“王爺的月俸呢?你又花到了哪裡?”
“老奴兩年前在白虎街上買了一個快倒閉的商鋪,用王爺的月俸開了一個雜貨鋪,名叫匠心鋪,不過這兩年一直在虧錢,想要倒賣也賣不出去。”
紀雲棠眸子微微一眯,匠心鋪她倒是知道,之前去芳華軒買成衣的時候,還經常路過那裡。
沒想到,那個鋪子,竟然是許嬤嬤用駱君鶴的錢開的?
“除了宅子和匠心鋪,你還用夜王府的錢在外麵乾了什麼?”
“沒有了,老奴私底下就這兩個產業。”
在催眠術和真話丸的控製下,許嬤嬤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往外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