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一看,少說也有五百兩左右。
紀雲棠彎腰撿起來一個銀月發簪,怒道:“你敢說,這不是你偷的夜王府的東西?”
之前她在盤點庫存的時候,就發現夜王府的庫房少了很多的東西。
可正是因為這些物件首飾太小了,找也不好找,她還一直以為是許嬤嬤和柳琳琅兩人拿去當掉了。
沒想到,連碧池這種三等丫鬟,都敢來偷夜王府的銀子了,可見許嬤嬤這些年對夜王府的管理有多鬆散。
碧池嚇得淚眼汪汪,再也裝不下去了,她知道再嘴硬那就隻會必死無疑。
隻有將所有的真相說出來,將柳琳琅拉下水,她才有可能保住一條命。
“夜王妃娘娘饒命,奴婢說,奴婢全都說。”
“奴婢和桃枝,巧葉,福橘四人,本是伺候夜王殿下的丫鬟,是許嬤嬤覺得王爺癱瘓在床,命不久矣,根本就不需要那麼多人去伺候他,就把奴婢幾人全部安排到了柳琳琅的院子裡,讓我們幾個貼身伺候她。”
“許嬤嬤還說,她和柳琳琅才是夜王府的主子,柳琳琅以後是要嫁給有錢有身份的公子的,夜王殿下一個快要死的人,根本給不了我們榮華富貴,隻有好好跟著她們,奴婢幾人才能性命無虞。”
“福橘因為之前不小心打碎了柳琳琅最愛的一個花瓶,就被她用鞭子活活抽死了,後麵替換上來的丫鬟和下人,隻要哪一句話惹得柳琳琅不開心,就會被她瘋狂虐打。”
“陳虎說的沒錯,這些年死在柳琳琅手裡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正是因為她有一個在夜王府管家的娘,隻要柳琳琅一殺人,許嬤嬤就會派人替她收屍,久而久之,我們這些下人根本就不敢反抗她們。”
許嬤嬤隻覺得腦袋都要炸了,她紅著眼睛怒吼:“碧池,你個小賤蹄子,休要胡說八道,編排我的琳琅!”
碧池連忙哭著道:“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跟在柳琳琅身邊四年,自認為對她的為人很了解,奴婢所言沒有任何虛假。”
“要不是夜王妃來了夜王府,改變了王府的現狀,恐怕王府如今還是被許嬤嬤和柳琳琅兩人管控著。”
紀雲棠見時機到了,這時候也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堆證據。
“徐大人,這是許嬤嬤掌管夜王府期間,私自挪用倒賣王府財物的明細賬單,其中包括府中的字畫,前朝古董,皇後娘娘派人每月送給我家王爺的藥材等等,一共是二十五萬三千八百兩銀子。”
“另外,她還以我家王爺的名義,去金誠錢莊借了一萬五千兩銀子的印子錢,欠條也在這裡。”
“……”
紀雲棠將賬理清楚,又當著眾人的麵說了許嬤嬤這些年是如何虐待駱君鶴的,每日讓他泡冰水浴,吃的也是一些沒有營養的米湯稀粥。
聽的在場的眾人一肚子火氣,恨不得衝上去猛踹許嬤嬤幾腳,為駱君鶴出氣。
“這個嬤嬤也太過分了,她怎麼能這麼對我們東辰國的戰神王爺,虧我們還以為夜王殿下受了傷在府裡被人好好伺候著,經常去廟裡為殿下祈福,沒想到,堂堂戰神王爺竟然在府裡過的是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是啊,她一個下人,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啊,欺辱虐待王爺可是死罪,她難道就不怕皇上和麗妃娘娘滅她九族嗎?”
這個婦人話剛說完,就有大娘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二姨媽妹妹的小叔子,在宮裡當太監,他有次出宮來探親,給我們說,麗妃娘娘前幾年在宮裡處境艱難,並不是很得聖寵,皇上兩個月都去不了她那裡一次,偏偏她又是那種不爭不搶的性子,因此宮裡的娘娘們表麵上對她友善,實際上私底下都瞧不起她。”
“之前夜王殿下身體好的時候,麗妃娘娘在宮裡風頭還盛一些,那些娘娘們還能把她當成眼中釘,如今夜王殿下癱瘓了,麗妃娘娘的靠山倒了,知道夜王奪不了嫡,沒有了威脅,其他娘娘們都開始同情麗妃娘娘了,她現在的日子才算是好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