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好了,你彆說話了,先保存體力。”
謝流箏一雙黑眸深不見底,他直勾勾的盯著駱輕歌看了一會,接著直接腦袋一彎,整個人靠在了駱輕歌的懷裡。
不知為何,她的懷抱,能讓他感到些許安心。
謝流箏又往前靠了靠,直把腦袋蹭在了駱輕歌的胸上,還不自知覺得這裡觸感最好。
他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想法,覺得自己今天這傷受的並不虧,起碼能看見駱輕歌眼神裡的擔憂。
就在這時,夢凡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些許瓶瓶罐罐。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世子腦袋在駱輕歌胸前靠的畫麵,整個人如遭雷劈。
“世子,九公主,你……你們在乾什麼?”
夢凡的聲音來的突然,把駱輕歌和謝流箏都給嚇了一跳。
好在那些暗衛看駱輕歌沒有危險了之後,就直接消失了。
鈴蘭則早就識趣了走遠了一些,替他們兩人把風,以防再來批刺客殺回來。
謝流箏被驚到後,他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靠的這個位置有些尷尬。
他輕咳了一聲,趕忙抬起頭來,轉移了話題。
“咳,讓你找醫館,找到了嗎?”
夢凡果然沒有再深究,他走過來說道:“醫館半夜都關門了,屬下跑去找了好幾家都沒人開門。”
謝流箏的目光落在他手裡的瓶瓶罐罐上麵,沒好氣的問道:“醫館沒人,那你手裡這些藥是從哪來的,該不會是偷的吧?”
“夢凡,你可真是出息了!”
夢凡哭喪著臉,連忙解釋道:“世子,這怎麼能叫偷呢,他們醫館沒人,屬下又想著你急需這些藥來救命,就潛進去買了一些。”
“屬下臨走之前,留了五十兩銀子給他們,屬下是付了錢的。”
駱輕歌見他們兩主仆還有心思鬥嘴,頗有些無語,她及時出聲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都彆吵了,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把謝世子身上的傷口處理了再說,免得他等會真的流血過多死了。”
客棧晚上都會有店小二值守,相對而言倒是容易找的多。
很快,夢凡就找到了一個最近的客棧。
處理傷口的時候,夢凡又犯難了。
謝流箏的刀還插在肉裡,他嘗試了很多次,可無論如何還是下不了手。
他沮喪著臉道:“世子,我、我下不了手。”
駱輕歌一把推開他,“真沒用,本公主來拔。”
駱輕歌挽起袖子,走到了謝流箏的身後,抿了抿唇道:“拔刀的時候有點痛,你忍著點。”
“拔吧!”
謝流箏點點頭,他此刻已經大汗淋漓,可身上的刺痛又在不停刺激著他,讓他暈不過去。
駱輕歌咽了一下口水,手抓住刀柄的根部,她手用力一拔,沒入皮肉的刀就被拔了出來。
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飛濺了駱輕歌滿臉,可她卻無暇顧及這些。
她讓鈴蘭拿來剪刀,用手將謝流箏後背的衣服剪開了一個大洞,入目所見的傷口讓駱輕歌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傷口很深,直接形成了一個血窟窿,蜿蜒的血液像水一樣不停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