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販那裡得到的銀子,和朝廷發放的月銀,可不足以讓他過這樣奢靡的生活。
駱君鶴覺得,他不敢讓朝廷的人來涼州口考察,很有可能是因為不敢讓朝廷發現他的其他經濟來源。
這個東西,不能擺在明麵上,隻能儘可能的隱藏起來不讓人知道。
紀雲棠在腦子裡分析了一下駱君鶴說的這番話,她也覺得這涼州口裡還藏有秘密。
隻不過,駱君鶴的這個猜測,還要等他們進了城主府以後,深入調查才能知道。
就在這時,房間裡麵突然傳出來一聲驚呼。
“太好了,哥你終於醒了。”
話音落下,紀雲棠就看見古浩噔噔噔的跑了出來,一臉興奮。
“姐姐,我哥哥他醒了,他說他想見你。”
紀雲棠聞言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
剛好她也有話想要問古舟。
紀雲棠進去之後,發現古舟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轉頭朝自己看了過來。
紀雲棠走過去問道:“你醒了,身體好點了嗎?”
古舟捂嘴咳嗽了幾聲,啞著聲音說道:“我已經好多了。”
“聽我弟弟說,是姑娘剛剛救了我的命,我在這裡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以後姑娘有什麼需要,我定當以命回報。”
他很清楚,這次要不是遇到了紀雲棠,他怕是已經沒命了。
那種窒息又無力的感覺,就像是水裡快要渴死的魚,他已經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紀雲棠笑了笑,說道:“你倒也不用以命來回報我,我要你命也沒有用。”
“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是怎麼染上痢疾的,在此之前你吃過什麼東西,去過哪些地方,見過什麼人便可。”
古舟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開口說道:“草民是在鎮上的一家酒樓裡打雜,昨天掌櫃的找到草民,說城主府有人過來定了十壇桂花釀,讓草民給城主府送去。”
“然後,草民就去城主府送貨了,我把酒搬進去之後,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就跟那裡的下人要了一碗水喝。”
“回來後沒一個時辰,草民就感覺自己渾身不舒服,整個人身子很燙,還發起了熱。”
“剛開始草民也沒有在意,想著是普通的風寒之症,回來讓我娘熬點去風寒的草藥喝了便好。”
“誰知道,都還沒有放工,草民又開始嘔吐了起來,還伴隨著拉肚子的症狀,掌櫃的看草民這樣嚇壞了,趕忙找人把我送了回來,之後我的情況就越發嚴重。”
“再然後,我就沒啥意識了,隻覺得自己頭疼的就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樣。”
他說到這裡,停下來問紀雲棠,“姑娘,草民一天也沒有亂吃什麼東西,接觸到的人也不多,為何會突然得痢疾之症啊?”
紀雲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你去城主府喝的水,是熱水還是涼水?”
古舟說道:“是涼的,好像是下人剛從井裡打上來的。”
“城主府的後院打了一口水井,是專門給城主用的,其他人不能用,那下人看我渴的嘴巴都白了,就偷偷給我倒了一碗,讓我喝完後趕緊離開。”
他說完問道:“姑娘,難道是這水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