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茜!
皇帝與大臣們都很鬱悶,沒給布料不給繡娘,又把上京中手藝好的繡娘都弄走了,頭冠也沒給,國公府是怎麼在三天時間裡辦妥朝服這件事的。明目張膽下手,他們不敢,怕鎮國公蕭遠山報複,朝服這事皇帝隻能作罷。
皇帝說道:“貞瑾伯爵,三日之期已到,皇宮失竊之事查的如何?賊人可抓到?”
時茜回道:“回稟聖上,臣貞瑾認罰。”時茜在心裡說查什麼查,事就是自己乾的,抓人?把自己抓起來嗎?那不可能,隻能認罰了。
皇帝眼睛微眯國公府的錢財都說讓英國公揮霍了,還能拿出十萬兩嗎?草率了,自己應該多要一些,那她若拿不出銀兩來,就用打她板子來抵消。皇帝便命時茜當殿把罰銀交了,同時問時茜鎮國公可有跟她交代龍椅的事情。
時茜突然對著一旁的空氣行禮說:“爺爺,你也來了。聖上正問孫女……,哦,爺爺這就走了,不等等孫女,哦,你回府裡等我啊,好好好,孫女回去就給你上香,你彆急。”
大殿裡的大臣、皇帝聽說蕭遠山在大殿裡,頓時都屏住呼吸,怕呼吸聲太大惹惱了蕭遠山這鬼,等聽到時茜說蕭遠山走了才敢喘氣。時茜對皇帝說,龍椅已經找回來了,已經放回原來的地方,皇帝聽了忙命徐福去查看,徐福出了乾清宮趕去勤政殿,在勤政殿裡果然看到了龍椅已經好好的擺在原來的位置上。
徐福趕回乾清宮稟告了皇帝,皇帝聽到龍椅找回來了,心情也好了一些,但一想到私庫丟失的財物,臉色又難看了,便覺得眼前的貞瑾伯爵特彆礙眼,可因為蕭遠山他在,有他護著,自己對她是打不得也罵不得。
因此皇帝命時茜先把罰銀交了,再去給太後、皇後磕頭之後便可以離宮了。時茜把欠條從袖子裡掏出來,大殿裡的戶部尚書的眼皮突然就跳個不停。皇帝以為時茜拿出來的是銀票,便示意徐福上前去接過來,這些銀兩,要放自己私庫裡。
徐福會意便上前去接,時茜抽出三四張欠條,在心裡默算這幾張欠條所欠銀兩,加起來有十萬八千兩,這樣自己豈不是要虧八千兩,有點多。時茜想了一下,翻了手中的欠條,最終換了一張欠條,這樣是十萬零三百兩,虧的沒那麼多。於是時茜把重新算過的欠條給了徐福,徐福覺得時茜給的不像是銀票,就看了一眼,然後吃驚抬頭看著時茜說:“這……”
皇帝看見徐福的表情就問怎麼了?徐福忙回稟皇帝,貞瑾伯爵給的不是銀票。皇帝便問不是銀票那是什麼?徐福回道是欠條。皇帝聽到欠條便責問時茜,時茜不卑不亢的說:“稟聖上,欠條就是錢啊!是戶部欠我爹的俸祿及我爹幫戶部墊付的糧草錢。上麵有戶部的印章及聖上你的私章,我爹雖死了賬可不能賴。”
皇帝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己曾得了怪病,需要一味藥,而那味藥很是珍貴難得,尋了很久都找不到。後來聽說那一味藥在蕭顯宗的手裡,便讓徐福去找蕭顯宗索取那一味藥,蕭顯宗卻說沒有,不過蕭顯宗又說自己知道去哪裡能找到,隻是自己手中沒有銀錢,找到也拿不回來,最後蕭顯宗提出若自己幫忙在戶部欠其俸祿的欠條上蓋上私章,蕭顯宗就幫自己把那味藥給尋了回來,於是自己就在那些欠條上蓋了自己的私章。
但是蕭顯宗在世的時候,從來就沒拿欠條去戶部要過賬,自己也就忘了。皇帝懷疑那次的怪病是蕭顯宗給自己下的套,很可能不是病是被下毒了,可自己卻沒找到證據。
蕭顯宗沒去戶部要賬,他女兒現在卻以這樣的方式幫他要賬。皇帝以這是戶部與英國公之間的賬,讓時茜自己跟戶部要,他不摻和。時茜立即表示,欠條上麵蓋了皇帝的私章,那皇帝就已經摻和了。
時茜言明父親隻給自己留下一堆欠條,現銀是一分沒有。皇帝不收欠條也好辦,戶部尚書就在大殿上,讓戶部尚書把拖欠父親的俸祿結了,就行了。
但是,因為不是給現錢,自己多給了的三百兩,算是跑腿的辛苦錢茶水錢,如戶部當場結清並支付現銀,那這三百兩,皇帝得退給自己。
看著被自己的言論與操作驚呆的皇帝及大臣,時茜繼續弱弱的說:“如果覺得這樣也不行,那我還有一個辦法,聽說我爺爺收了玄靈道長一大筆醫藥費,我可以把父親留給我的這些欠條折價算給爺爺,從爺爺那裡換銀票交罰銀……”
戶部尚書聽了當場暈倒,皇帝也嚇了一身冷汗,開玩笑,這些欠條到了鎮國公手裡,那……
皇帝立即說不行,這是陽間事應該陽間了,就不扯到陰間去了。皇帝不甘心收欠條,幫忙追回戶部拖欠英國公的銀錢,便又發話哄騙時茜去跟鎮國公拿玄靈賠償的銀錢,那些銀錢反正鎮國公他花不了。
時茜歎了口氣說:“聖上英明,臣的爺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臣貞瑾跟爺爺拿銀票時,爺爺直接給貞瑾一把冥錢,這冥錢咱們也花不了。
因此臣貞瑾覺得必須讓爺爺他知道,國公府沒有錢了,隻有欠條,他再不把那些他用不了的銀票交出來,他的香燭紙錢就要斷供了……”
皇帝聽不下去,真不愧是鎮國公的孫女,跟蕭遠山一樣的討厭,隻得命戶部尚書儘快付清拖欠英國公的俸祿和墊付的糧錢,若鎮國公的香燭紙錢因此斷供的話,自己就把戶部尚書當香燭紙錢燒給鎮國公。
英國公去世後,戶部尚書就認為那些欠條便沒用了,欠的錢不用還了,因此所欠的那些銀錢自然就歸自己所有了,於是占為己有,那些銀錢自己花了用了揮霍了一些,還有一些送進宮裡給了自己的女兒良妃,如今讓他去哪裡湊這筆錢,想到這戶部尚書汗如雨下,想直接昏死過去。
皇帝對戶部尚書下了命令後,便讓時茜退下,去參拜皇後及太後。按流程先去鳳儀宮參拜皇後娘娘,見過皇後娘娘後,再由皇後娘娘帶著去仁壽宮拜見太後娘娘。時茜去鳳儀宮還沒見著皇後,就被要求在殿外跪著等候,時茜跪了有一個時辰,一個嬤嬤才從鳳儀宮裡出來告訴時茜,皇後娘娘去了仁壽宮太後娘娘那了,讓貞瑾伯爵直接去仁壽宮。
一旁的春杏、冬雪想要攙扶時茜,卻被傳話的那個嬤嬤製止了,她很囂張的要時茜自己起來,時茜扯了扯嘴角,自己慢慢站了起來,用眼神告知春杏與冬雪自己沒事。自己穿著道袍,有道袍的保護,自己的身體確實沒有什麼不適。
傳話的那個嬤嬤見時茜起身後,依然站的筆直,儀態尚好,便皺了皺眉頭讓時茜跟著自己去仁壽宮,而春杏、冬雪則被要求退到宮門外等候,不能跟著。
時茜對春杏、冬雪點了點頭,讓她們聽命行事,不得生事。時茜在心裡說,讓春杏、冬雪先行離開,太合乎自己的心意了,真是深得我心,一會就讓你們知道厲害。
到了仁壽宮,那個傳話的嬤嬤,時茜在來的路上聽到宮女稱呼她厲嬤嬤,厲嬤嬤又讓時茜跪下等太後娘娘召見,看來在鳳儀宮的菜式在這裡又要再給自己上一遍。
時茜邊慢慢下跪邊召喚烏鴉嘴符籙及天煞孤星符籙,時茜心裡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那麼喜歡讓自己跪,那你們也跪著吧。
厲嬤嬤嫌棄時茜下跪的動作慢了,對時茜身旁的兩個嬤嬤使了眼色,兩嬤嬤心神領會,頓時對時茜同時動起手腳來,兩嬤嬤分彆用手去押時茜的肩膀,然後一人一隻腳往時茜膝蓋踹一隻腳分彆踩住時茜的腳後跟,使得時茜重重跪在地上。
就在時茜被踹到跪下的那一刻,在仁壽宮殿內的皇後娘娘、太後娘娘兩人的身體不受控製的站起身來,然後機械的走到大殿中央,噗通的跪倒在地,兩人的膝蓋狠狠衝擊地麵,疼得兩人的眼睛都飆出了淚,兩個人同時發出痛呼。
殿外方才對時茜動手動腳的兩嬤嬤此時也出了狀況,她們的兩隻手突然被反剪扭到身後,緊接著她們的一條腿突然被抬高,最後抬高到頭頂與地麵成九十度的直角,接著她們踩時茜的那隻腳腳掌竟然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伴隨兩個嬤嬤驚恐痛苦的叫聲,兩嬤嬤直挺挺摔倒地上,厲嬤嬤被這一幕嚇得動憚不得了,這時仁壽宮殿內也傳出兩聲痛苦的呼聲,厲嬤嬤聽到殿內的聲音,回過神急忙進殿查看。
時茜沒有回身去看在自己身後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兩嬤嬤的情況,光看厲嬤嬤臉上的神情及聽兩人痛苦的嚎叫,便知道那兩嬤嬤受到的反噬肯定不輕。
進入殿內的厲嬤嬤看到皇後娘娘與太後娘娘在大殿中麵朝殿外下跪呢,厲嬤嬤見狀不敢走中間忙靠邊走。
皇後、太後的身邊伺候的人圍在皇後、太後想要攙扶她們起身,可宮女、嬤嬤隻要一碰到皇後、太後的身體,皇後、太後就會痛的直叫喚,皇後、太後也想嘗試著自己站起身,可她們的身體被某種力量壓著,讓她們無法起身。
厲嬤嬤聯想到方才殿外兩位嬤嬤的情形,怕是……兩位主子跪的方向是對著殿外的,貞瑾伯爵就跪在那個方向,還有那兩個嬤嬤正是對貞瑾伯爵動手動腳之後就變成那樣了。
厲嬤嬤附耳對太後說了幾句話,太後聽了厲嬤嬤的話,眼睛瞪圓心中產生了懼意,立即命厲嬤嬤去找皇帝,讓皇帝把玄靈請來,應對作祟的鎮國公鬼魂。
厲嬤嬤得了太後的命令,立即快步往外走,厲嬤嬤走出仁壽宮大殿路過時茜身邊的時候,厲嬤嬤放慢了腳步看了時茜一眼,時茜身體端正的跪著一動不動,眼睛則始終正視著前方。
不過,時茜心裡的戲卻沒斷過,時茜在心裡想皇後、太後這兩老妖婆這麼喜歡為難人,那平時一定沒少賞人打板子或掌嘴啥的,真希望她們也能嘗嘗打板子及掌嘴的滋味。
剛給皇後、太後送完吉言,看到匆忙從殿內走出的厲嬤嬤,時茜在心裡又說老胳膊老腿的還走那麼快,趕著投胎呀,也不怕摔了磕掉你兩大門牙。
仁壽宮跪在大殿中的皇後、太後身體突然一鬆,壓著她們下跪的力量消失,可還沒等她們起身,突然身體被拉直了,臉朝下屁股朝上趴著懸浮,緊接著下身裙子被撩起,褻褲被退到膝蓋處,皇後、太後慌了嚎叫,不管她們如何嚎叫,伺候的宮女嬤嬤卻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啊~”“啊~”“啪啪啪”皇後、太後分彆挨了十板子,屁股頓時開花。
十板子打完,太後、皇後便摔落地上,二人掙紮著撐起上半身體,呼喚服侍自己的宮女嬤嬤們,卻看到宮女嬤嬤們依然如木頭人一樣,兩人這才意識到宮女嬤嬤們的異常,害怕的本能使她們不再矯情柔弱,瞬間有了力量變得身手矯健了,站起身來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把褻褲穿好,然後兩人慢慢靠近打算相互攙扶先離開內殿,到殿外等候玄靈與皇帝。
就在她們靠近的時候,又有新狀況了,皇後身體突然不受控製,抬手打了太後一個嘴巴子,太後惱了立即反擊也打了皇後一下,結果皇後立即又打了太後,就這樣二人相互掌嘴,打了十下才停下。掌嘴停下後,皇後與太後臉都紅腫了,臉胖了一圈,二人忙拉開距離,一前一後離開內殿。
厲嬤嬤路過時茜身旁時停了一下,厲嬤嬤有些後悔,這貞瑾伯爵有鎮國公鬼魂護著,自己不該為難,應該與她交好,厲嬤嬤有心想與時茜說幾句好聽的,可時茜沒看她,她找不著台階下。
“是什麼聲音?”一個宮女小聲的說著,時茜也聽了,這聲音聽著怎麼這麼熟悉呢,對了玉虛宮殺人蜂那次,“啊……”小宮女大驚失色手指著一個方向,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