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這麼承認了?
你不要命啦?
“對啊。”沈昊又重複了一遍“然後呢?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還得回家做飯,我娘還在家裡等著我做飯呢。”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我娘在家不會自己做飯”也可以理解為“我娘沒做飯的能力”。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做飯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女人做的。如果自家老娘在家,還沒做飯,那隻有一個可能,不方便。這個不方便就有了各種各樣的解讀了。
沈昊打出了先手“弱者”。
彭躍華沒有這貨那麼多心眼子,隻是感覺不知道該怎麼說,稍微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還請你停止你的行為,這是資本主義的尾巴,是要割掉的!”
“好啊。”沈昊依舊笑眯眯地說道。
“你……哈?”
第二個“好啊”又讓彭躍華的情緒不連貫了。
“不過。”沈昊說道“你們得解決一些麻煩。”
“什麼麻煩!”彭躍華眼睛一亮,全然不知道節奏已經被沈昊掌握了。
在人和人的談判之中,節奏,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東西。它看不見摸不著,但它能主張著這場談話的思路。交談,從本質上來講,就是兩個人思維的碰撞。當被其中一股思維引導的時候,那麼,這場談話,其實,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第一,村子裡現在每個月都要發放一斤雞蛋,如果關閉了,這個雞蛋你們能解決嗎?”
“第二,目前,有三個家庭,靠著養雞來維持基本的生活,你們得幫著解決。”
“第三,養雞場,村子也是投入了成本的,所以,這部分,你們需要補償。”
“第四,唔,算了,就這樣吧,我虧點就虧點吧。”
彭躍華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彆說一二三了,一條他都解決不了。
“你這是資本主義的尾巴,不舉報你就不錯了,你還敢提條件!”魏正豪憤怒地吼道。
沈昊樂了“什麼叫資本主義的尾巴?”
“是……”魏正豪還沒開口,就被沈昊打斷了。
“是極少數人脫離集體生產和管理,拿著公社裡的工分,卻一心隻為自己謀私利的經商活動。是為了防止資本主義複辟。可問題是,我。”沈昊指了指自己“脫離集體生產了嗎?脫離集體管理了嗎?雞蛋村裡沒拿到嗎?”
“至於我謀私利。”沈昊笑容淡漠了下來,隱隱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我幫著村裡弄好了這個養雞場,搭了多少東西進去。現在你們一開口,說拆,我就願意拆。我什麼都不要。我這也算謀私利?你們搞清楚什麼事資本主義了嗎?”
“什麼都不懂,就在這裡大言不慚。”
“原本,我以為,你們能這麼快找到我,是有一些智慧在身上,現在看來。嗬。”沈昊冷笑一聲,朝著自己的家走去“讓一讓。”
幾個男生嘴巴微張,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課本上得來的東西,跟實際接軌的時候,總是會出現這個那個的問題。而這時候出現的問題,是他們無法理解,無法駁斥的。一番怒斥,說得他們啞口無言。
“好帥啊……”趙念煙看著沈昊遠去的背影,喃喃說道。
“你哪邊的!”魏正豪惱羞成怒。
趙念煙眨巴眨巴眼睛“我是真理這邊的,而且,人家也沒說錯啊。你說人家資本主義尾巴,無論哪一條,都夠不上吧。”
“彆忘了,養雞,是有規定的。”不怎麼說話的舒深忽然間說了一句。